因為向隱年的存在,蕭寂不會刻意接近向思由,也不欲將這種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若是真的另有其人,也無非就是多走些彎路罷了。
于是,他只是不咸不淡地多說了一句:
“有趣,我笑話你的點在何處?”
向思由一哽:“嫂嫂才名頗盛,便是在北境,也是人人皆知,我以為,此等雜書是入不得您慧眼的。”
蕭寂嗤笑一聲,不再言語。
向思由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沒說對,但蕭寂這副高不可攀的模樣,卻反倒是讓向思由愈發覺得蕭寂魅力不俗,覺得向隱年不懂珍惜。
好不容易逮住一個可以跟蕭寂多說些話的機會,向思由不愿意就這么離開,便又主動找了話題:
“嫂嫂平日里都讀些什么書?我兄長自幼喜武不喜文,想必在這一點上,跟您少有話聊,您若是愿意,也可與我聊聊,詩詞歌賦,四書五經,我都略懂一二,全當陪嫂嫂解悶了。”
蕭寂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他正想告訴向思由,離他遠些,莫要與他說話,身后便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嫂子解悶用得著你陪?你若是實在閑來無事不如就去營里把馬廄刷了。”
向隱年今日早早去做了安排,便匆匆趕回來,想與蕭寂談談,兩口子老這么相互躲著也不是個事兒。
誰料,剛一回來,便看見向思由在這兒跟蕭寂扯這些個用不著的。
向思由回頭看見向隱年,不禁有些心虛,撓了撓頭:
“臣弟路過此處見嫂嫂獨自一人.......”
向隱年抬手打斷他:“莫要操那與你無關的閑心。”
向思由對向隱年這個兄長還是有幾分敬畏之心在的,見向隱年面色不好看,也只能哦了一聲,對向隱年施了一禮:
“臣弟告退。”
臨走時,他還有些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多瞧了蕭寂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待他走后,向隱年才看著蕭寂,不樂意道:
“我是喜武不喜文,但也不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莽夫,詩詞歌賦我不擅長,但你若有興致,我搜腸刮肚換著花樣地夸你,還是綽綽有余的。”
雖說蕭寂夸人的詞匯也很貧瘠,但若為此搜腸刮肚也屬實是沒什么必要。
蕭寂并未抬頭看他,心思似乎都在那湖面上,漫不經心道:
“大可不必。”
向隱年好些天不曾跟蕭寂好好說話了,見蕭寂態度愈發冷淡,心里也跟著愈發不是滋味:
“大不了平日里你看些什么文章,回頭我也看看就是了,待夜里睡不著,也好陪你解悶。”
提到夜里睡不著,蕭寂這才抽空看了向隱年一眼:
“《品花寶鑒》,《陽春白雪》,《雙龍戲珠》。”
向隱年一愣:“詩詞歌賦?”
蕭寂:“春宮話本子。”
前兩本,書名倒是隱晦,那第三本,光聽名字,就知道絕非尋常男女之春宮。
向隱年張了張口:“你這是點我呢?”
蕭寂收回目光:“王爺多慮了,妾身不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