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隱年手里拿著一只沒什么照明功能的夜光小豬。
走進蕭寂的臥室后,又轉身輕輕將門關住,然后走到床腳邊,伸手在床上摸來摸去,試圖找到蕭寂的腳。
但他什么都沒摸到。
就在他準備試探著爬上蕭寂的床去看看蕭寂到底在哪里時,卻見床邊地板上坐起來一道黑影。
顧隱年嚇了一跳,差點兒將手里的夜光小豬扔出去,反應過來,立刻用氣聲惡狠狠道:
“你嚇我一跳!”
蕭寂伸手,擰開床頭上的小臺燈,昏黃溫柔的光線照在蕭寂身上,他揉了揉眼睛,肩頭上站著一只鳥。
他看了看顧隱年,跟他道歉:“對不起。”
顧隱年愣住,明明自己才是來道歉的那個,結果又被蕭寂搶了先。
他張了張口,看著蕭寂鎖在床邊邊的可憐樣,又想起了陳嵐早些時候跟他說的話,從自己睡衣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遞到蕭寂手邊,低著頭,別扭道:
“對不起,我為我今天跟你說的話道歉。”
蕭寂伸手,接過顧隱年手里的棒棒糖:“我沒生你的氣。”
顧隱年看著蕭寂頭頂毛絨絨的樣子,板著臉:“今天陳女士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要叫哥哥。”
顧隱年總是這樣,被陳嵐教訓過以后,知錯也會改,但總是會別扭兩天,也不叫媽媽了,就叫陳女士。
他琢磨了好幾個小時,雖然對于蕭寂的突然到來,有著難以言喻的抵觸感,但不得不說,蕭寂太慘了。
如果蕭寂愿意聽他的話,不要亂碰他的東西,不要跟他對著干,他倒是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弟弟。
蕭寂垂著眸:“我沒生你的氣,小年哥哥。”
這下,顧隱年心里就好受了些,問他:“躺地上干什么?害怕嗎?”
蕭寂搖搖頭,爬上床,老老實實給自己蓋好被子,手里還攥著棒棒糖,肩上的伯勞飛起來,落在枕邊,窩在小角落里。
顧隱年不算自來熟的性格,但陳嵐說了,他得照顧蕭寂。
雖然他覺得“照顧”這兩個字很麻煩,但身為alpha,他總要學著去照顧別人,像他alpha老爹照顧陳嵐那樣。
于是他只能勸自己,全當拿蕭寂練手了。
蕭寂表示不怕,但顧隱年卻不信,因為他在去年剛剛脫離陳嵐一個人睡的時候,他默默害怕了好幾個晚上。
他覺得蕭寂應該也是,只是蕭寂看起來軟綿綿的,實際上嘴很硬。
他正在絞盡腦汁尋思著該怎么安撫蕭寂的情緒。
就聽蕭寂哪壺不開提哪壺,先問了一句:
“你屁股疼嗎?”
顧隱年對于今晚挨了打這件事耿耿于懷了好幾個小時。
原本蕭寂不提,他面子上還能過得去,現在蕭寂直接戳到了他心窩子上,他臉上就掛不住了。
“我不疼!我皮厚!挨頓打而已,你有什么好問的?看我笑話是不是?”
面對顧隱年的質問,蕭寂表現的很平靜:
“我沒有,我怕你疼。”
顧隱年盯著蕭寂的臉,見他并沒有因為說了謊然后幸災樂禍的笑出來,才勉強信了他的一片好心。
“我不疼。”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問蕭寂:“你呢?這疼嗎?”
蕭寂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紗布:
“不疼,我也皮厚。”
顧隱年看著蕭寂那細皮嫩肉的小樣,好勝心就起來了:
“你不行,你皮肯定沒我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