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啞然。
他沒有這種勝負欲,選擇了閉嘴。
片刻沉默間,顧隱年突然想起來,蕭寂剛才可憐巴巴縮在地上,是因為害怕,可能需要安慰。
但他沒安慰過人,也不能一拳把蕭寂打暈,讓他停止害怕,只能開始問問題:
“你的鳥,會在床上拉屎嗎?”
蕭寂:“........不會。”
“它是你養大的嗎?”
蕭寂:“不是,撿來的。”
“撿很久了嗎?”
“今天剛撿的。”
“那你怎么知道它不會在床上拉屎?”
“我跟它說了,在床上拉屎會被燉湯喝。”
“如果它沒聽懂呢?”
“那就燉湯喝。”
顧隱年點頭:“我很欣賞你的性格。”
小翠換了個姿勢,將腦袋朝著床頭,用屁股對著顧隱年。
小孩子之間,只要打開了話題,便有說不完的話。
顧隱年對著蕭寂問東問西,從他從哪里來,吃什么喝什么,到他上的幼兒園都學了什么,再到蕭寂以前生活的地方離寧市有多遠,有沒有方言。
通通問了個遍。
蕭寂從來沒接觸過這個年紀的小孩子。
眼下只覺得,即便是顧隱年,在這個年紀,也果然是話多得讓人頭疼的。
也談不上煩人,就是難以應付。
話多了,怕沒完沒了。
話少了,怕顧隱年覺得自己不喜歡他。
于是,蕭寂只能趁著顧隱年話題中止的片刻,故意對著顧隱年打了個哈欠,又抬手揉了揉眼睛。
顧隱年見狀,也松了口氣,心道這難伺候的小孩兒,總算是困了。
他看著蕭寂手里的棒棒糖,最后囑咐他:
“晚上不能吃,刷完牙也不能吃,不能趁我走了以后偷吃,明天早上你起來,我會檢查。”
蕭寂點頭,將棒棒糖放到床頭柜上,跟顧隱年說:“晚安,小年哥哥。”
顧隱年出了蕭寂的臥室,躡手躡腳回了自己房間,悄悄關上門。
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琢磨著自己剛才的表現。
客客氣氣,大大方方,熱情好客,值得表揚。
又想到蕭寂在臺燈柔和燈光包裹下軟乎乎的頭發,和他叫自己小年哥哥時乖巧的模樣。
突然覺得,家里多個人,似乎也沒那么難接受。
顧隱年精力旺盛,能吃能睡,睡眠質量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但醒來的時候,天才剛亮沒多久。
他隱隱聽見客廳里交談聲,剛想起床看看是不是他老爹回來了,下地走到門口,就聽見顧父嘆了口氣:
“醫生說小寂的腺體過于稚嫩,受到這種創傷,如果恢復不好,將來很可能會影響他二次分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