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記新生信息的是一位染著藍頭發的omega學長,脖子上掛著金融系學生會的牌子。
他目光在蕭寂和顧隱年來來回回轉悠,兩只眼睛已經快不夠他用了。
“你倆挺有緣啊,同系同班還有同款戒指,你倆認識啊?”
蕭寂還沒說話,顧隱年便率先開口道:
“不認識。”
蕭寂聞言,眉梢一挑,沒說話。
omega學長看著兩人登記完,將資料表交給身后的同學,對蕭寂道:
“你好,我叫許川,你的直系學長,我現在帶你去男b宿舍,跟我走。”
說完,又對身后另一位學生會的同學道:
“文哥!把這幾個a領走!”
顧隱年沒看蕭寂,只是一手拄著自己的行李箱扶手,懶散地站在原地,問許川:
“學長為什么單獨帶他一個人?”
許川看了看顧隱年:“因為這里現在只有他一個beta。”
顧隱年盯著許川,淺淡的眸子在陽光映襯下像兩顆透明的玻璃珠。
語氣散漫,但目光卻像極了正在狩獵的大型猛獸,壓迫感十足:
“他不是beta,他只是還沒分化。”
許川是典型的omega,嬌小可愛,在alpha面前有生理性的危機意識,像一只警惕的兔子:
“你們不是不認識嗎?你怎么知道他不是beta,是還沒分化?”
顧隱年便伸手,用自己修長干凈,骨節分明的食指點了點桌子先前放資料的位置:
“我在他后面填的資料,看見了。”
許川摸不清顧隱年在這里為難他的意圖是什么,試探地問了一句:
“所以呢?你有什么指教?”
話題引到正路上,顧隱年這才站直了身子,對許川道:
“不如,你告訴我男b宿舍在哪,我送我這位同班同學去?”
他說完,又看了看蕭寂面前兩個28寸的行李箱:
“你送他,我一時間竟不知道,他到時候是該提著行李,還是該提著你。”
許川一哽,原本白皙的臉蛋兒也泛起了一絲紅暈,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然后對蕭寂和向隱年道:
“左走三百米,穿過籃球場,右拐直行,七號宿舍區,28棟四樓。”
“我們系男a宿舍也在那個方向,和男b宿舍面對面,隔一條馬路,你直接去35棟三樓就行了。”
“寢室都是分配好的,在門邊找自己的名字。”
他語速很快,但不妨礙顧隱年聽得一清二楚,隨后還跟他說了聲謝謝,才扭頭對蕭寂道:
“走吧,新同學。”
蕭寂這兩年在大洋彼岸,跟顧隱年的溝通方式多以發消息為主。
因為兩人之間存在七個小時的時差,顧隱年還要為學業繁忙,其實真正能交流的時間少之又少。
他對顧隱年的印象,還停留在兩年前,顧隱年還沒分化的時候,每晚死乞白賴跟他擠一張床。
在別人面前惜字如金,一到夜里,對著自己小嘴兒就叭叭個不停。
如今,在自己面前,倒也是裝起來了。
顧隱年主動接過蕭寂的一只行李箱,按照許川說的方向走。
他不說話,蕭寂便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用目光描摹著他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和兩年前進行著比較。
他們走過三百米,穿過籃球場,將后面幾個同行的alpha落出去不少距離,顧隱年才開口道:
“什么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