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蕭寂就這么直白的問出了口,顧隱年又瞬間清醒過來。
蕭寂去國外,不是去享受生活的,而是去治病的。
盡管顧隱年的思念令他度過了無比艱難的一年零十個月。
但是他知道,常常插著一身管子,一住院就是半個月起步,孤身一人在國外的蕭寂,應該要比他更難熬才對。
顧隱年為自己先前惡意的揣測感到愧疚。
他偏頭,吻了吻蕭寂白皙的腳踝,輕聲跟他說:
“抱歉,我不該那樣想。”
蕭寂彎腰,捏住顧隱年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跟自己對視:
“顧隱年,你不是很霸道嗎?都到這一步了,你那股囂張勁兒還不敢往我身上用嗎?”
“看清楚現實,我是你的人,這是從我第一次遇見那天起,就注定好的。”
“我不是一碰就碎的花瓶,也不會隨隨便便就離開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顧隱年看著蕭寂冰冷的神色和深入旋渦的眸子,許久,才開口道:
“所以,你的手機密碼,到底是什么?”
蕭寂一愣,半天,才無語道:
“這是你一直猶猶豫豫的理由嗎?”
顧隱年抿了抿唇,有些心虛道:
“只是借口之一。”
蕭寂無奈,從床頭邊拿過自己的手機,先是捏著顧隱年的手指頭,錄入了指紋,隨后才道:
“我以為你知道,一直都是你生日。”
顧隱年挑眉:“但你換了手機之后沒告訴我。”
蕭寂面無表情:
“沒說就代表沒換,換了會通知你的。”
顧隱年這才暗罵了一聲臟話,站起身,有些郁悶地將蕭寂撲倒在床上,一巴掌拍滅了床頭燈,跟蕭寂說:
“睡他媽覺。”
兩人背靠著背,躺在床上,顧隱年說了睡覺,蕭寂就不再開口跟他說話。
過了許久,就在蕭寂以為顧隱年都已經睡著了的時候。
顧隱年卻又轉過身,從身后抱住了蕭寂的腰。
他一直束手束腳,有話不敢說,有問題不敢問,有脾氣不敢發,說白了,無非是怕失去蕭寂而已。
一年零十個月,聽起來似乎不算長,回想起來也不過是眨眼一揮間。
但他數著日子一天天過的時候,那種漫無邊際的感覺卻像是把鈍刀,夜夜在他心里來回穿刺。
哪怕前些天,蕭寂回來了,就活生生站在他眼前,顧隱年也總怕自己握不住。
更怕蕭寂不愿意承受信息素互斥的痛苦。
他感受了一次分別,好不容易適應了,如果再在重新擁有后,再經歷一次新的分別和折磨,顧隱年恐怕再也沒有勇氣去面對了。
但現在,蕭寂給了他明確的答案。
無論結果如何,只要蕭寂敢承擔,他顧隱年就敢陪著。
顧隱年收緊了抱著蕭寂的手臂,親吻著蕭寂的后頸,輕聲道:
“選了就不能換了,如果你分化成alpha,后果,你也得扛著。”
蕭寂聽到這話,就知道,當初自己那一遭給顧隱年留下的后遺癥,在這一刻,應該算是恢復的差不多了。
他松了口氣,握住顧隱年的手,于他十指緊扣,只說了一句:
“晚安,我的alph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