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化形即成神,生性淡漠,早在認識鳳凰之前,別說是恐懼感了,幾乎是萬感皆無。
只有表現形式更加直觀的痛感,是蕭寂常常可以感受到的,卻也比常人淡薄許多。
也就是這些年陪著鳳凰在人間游走,對尋常人世多了些感觸,但要說到恐懼,他一時之間還是難以說出自己究竟會因為什么樣的事情產生這種情緒。
但此時此刻,他沒必要和蕭隱年說這些。
于是,他只是道:
“我只是你的副人格,蕭隱年,我的存在,就是另一個無所不能的你。”
這一句話,讓蕭隱年陷入了沉思。
也是繼高速那場車禍之后,第二次,讓蕭隱年對自己希望蕭寂消失的愿望,產生了動搖。
大概是蕭寂的存在的確給了他安全感。
蕭隱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只知道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見了站在他床邊,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醒了?”
醫生是個男人,胸口掛著聽診器,低頭看著蕭隱年,笑容可掬,親切友好。
蕭隱年頓時清醒過來,并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的身份。
他需要開具自己有病的證明。
他腦子里迅速閃過幾個方案,裝瘋賣傻,假裝失憶,又或是胡言亂語。
但從始至終,又一直貫穿著蕭寂昨晚說過的那句話。
“我的存在,就是另一個無所不能的你。”
于是,蕭隱年做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行為。
他在愣了會兒神之后,突然暴起,照著那醫生的臉上就是啪啪兩個大耳光。
然后猛地發力,將醫生掀翻按在床上,掐著他的脖子,惡狠狠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說!為什么勾引我老婆?!”
另一邊,同樣剛剛醒過來的林川,也被蕭隱年這一出嚇了一跳,不明所以地抄起離自己手邊最近的茶壺,跳下床,就砸向了醫生的腦袋。
醫生兩眼一翻,頓時沒了動靜。
蕭隱年和林川面面相覷,都愣住了。
“你有病?”蕭隱年對林川道。
林川張了張口:“對啊,沒病誰來這兒療養?”
蕭隱年沉默片刻:“現在怎么辦?”
林川伸手,摸了摸醫生的側頸,確認大動脈還在跳動后,抿唇道:
“扔出去吧。”
兩人一拍即合,抬著昏迷的醫生出了病房,走到電梯門口。
兩人又相互對視一眼,蕭隱年按下電梯,等待著電梯上來,開了門,便和林川將人丟進了電梯。
兩人拍拍手,默契的,若無其事地重新回到了病房門口,又迎面撞見了開門出來的杜霖和王冉。
“昨晚,你和護士對話了。”
杜霖開口,直視著蕭隱年。
蕭隱年瞇了瞇眼:“是啊,睡不著覺,找人嘮兩句。”
杜霖重新審視蕭隱年:“新人可沒幾個像你膽子這么大的。”
蕭隱年不置可否:“那是你少見多怪。”
說話間,金燦也從隔壁走了出來,倒是沒插入蕭隱年和杜霖的話題,只看著林川道:
“昨晚你回來就睡著了,是嗎?”
林川從昨晚回來以后,恢復意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了那醫生一茶壺。
期間發生的所有事都不清楚。
現在聽見金燦這么問,蹙眉道:
“昨晚發生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