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誰也不會害你。”
蕭寂面對蕭隱年的質問,依舊平靜地像是無事發生。
“金燦和你萍水相逢,已經熄燈的情況下,她不會為你開門的,林川倒是會,但你已經在熄燈以后出現在走廊上了,查房的護士依然會在規則允許下進入病房。”
蕭隱年聞言,剛剛上頭的怒火又被澆滅,喉結動了動:
“那我有可能會害了林川。”
蕭寂告訴他:“不會,但他會礙事。”
蕭隱年一愣:“什么意思?”
同一時刻,轉角之外,查房的護士也突然說話了。
幽幽的聲音,在走廊上回蕩,傳進蕭隱年的耳朵里。
“咦?有一位不聽話的病人離開了病房,是誰呢........”
蕭寂沉默了兩秒,問蕭隱年:“害怕嗎?”
蕭隱年聽著再次響起,并逐漸開始向自己靠近的腳步聲,咽了口口水:
“廢話!我怕個屁!”
蕭寂哦了一聲:“但你心跳很快。”
蕭隱年不承認:“剛才跑太快了。”
蕭寂了然,說了聲好的,態度里完全沒有要接管身體掌控權的意思。
蕭隱年也沒主動表達想讓蕭寂接管掌控權的意思。
并非逞強好面子,而是因為剛才的事,讓他突然發現,蕭寂出現的短短幾天,就讓他形成了依賴這件事很可怕。
哪怕就像蕭寂所說的那樣,他是自己的副人格,跟自己用著同一具身體,是另一個無所不能的自己,他也不是真正的自己。
一旦他和蕭寂分離出去,他就會恢復一個人的生活。
他是個四肢心智都健全的成熟男人,不可能萬事靠著別人解決。
蕭寂默契地停止了和蕭隱年之間的交談。
而走廊里的腳步聲,也終于,停在了門外。
蕭隱年想起昨天夜里那一下下攮進胖子皮肉里的聲音,深吸口氣,默默離開了門邊,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地,輕輕走到了最后一排置物架后,將自己隱蔽在角落。
“咚咚咚。”
敲門聲禮貌的響起。
“不聽話的病人,你在里面嗎?”
令人毛骨悚然的女聲從門外響起。
蕭隱年沒吭聲,很快,吱呀一聲,器材室的門便被推開了。
手電筒慘白的光照進來,蕭隱年又下意識往角落里縮了縮,蹲下了身。
咔噠咔噠的腳步聲走進門,開始在置物架之間,來來回回穿梭,很快就停在了和蕭隱年一置物架之隔的狹窄過道里。
手電筒的光,透過置物架的縫隙,照在了蕭隱年的頭頂之上。
“不在嗎?真遺憾。”
護士的聲音再次響起,而那手電筒的光,也在蕭隱年頭頂晃了兩圈之后,照向了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