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隱年今天原本真的只是想單純的,請蕭寂去做客,吃頓飯,說說話的。
最好能把給裴昕云補課的事以及蕭寂的工錢定下來。
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裴隱年也沒想到自己喝了酒會對個男人這般上頭,情不自禁就做出這種事來。
但親都親了,裴隱年敢親,就敢負責。
蕭寂要是同意,他就讓蕭寂跟了自己,蕭寂要是不同意,他就強迫蕭寂跟了自己。
他原本都做好了蕭寂聽見這話,又一副半死不活地德行,跟他說,那你開槍吧。
但蕭寂卻沒有,他不僅嘴上回應了,手上也回應了。
只是在裴隱年在試圖對他動手的時候,他卻趁著裴隱年注意力不夠集中,騰出只手來,下了裴隱年的槍,將槍口懟在了裴隱年胸口前表示拒絕。
裴隱年太野了。
蕭寂怕放任他下去,他就敢在這隨時有可能進來人的飯店包廂里,跟自己真刀真槍干起來。
蕭寂倒是不怕別的,就怕沒做準備工作去,傷了裴隱年。
事情已經做到這一步,裴隱年酒精上頭也知道過猶不及,不再強迫蕭寂,只趁著蕭寂沒翻臉,享受當下。
許久之后,裴隱年手里還握著槍,只是目光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渙散起來。
他靠在沙發扶手邊,喘著粗氣。
看著蕭寂就當著他的面,用手帕細致的,一根根地擦著手指。
蕭寂將手帕丟進垃圾桶,淡定道:
“回應得到位嗎,裴大少。”
裴隱年臉皮夠厚,面對這樣的場面也沒表現出不好意思,只是調整了一下狀態,點了支煙:
“排斥嗎?”
蕭寂平靜:“不會。”
其實裴隱年面上表現得無懈可擊,但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也是隱隱帶著不安的。
此時聽見蕭寂的答復,也是暗自松了口氣,沒看蕭寂的眼睛,只道:
“跟著我吧,我不會虧待你,你妹妹的病,我來找人看。”
蕭寂沉默。
坐在裴隱年身邊,纖長的睫毛乖順地垂著,背依然挺得筆直。
仿佛在思考,在掙扎,是否要借著對裴隱年這一點不排斥,不抗拒,向生活和現實低頭。
但事實上,他只是在發呆。
第一,不太重要的一點,答應太快了顯得不合邏輯,不合他清高讀書人的身份。
第二,很重要的一點,蕭寂不怎么喜歡“跟”這個字。
不清不楚,沒名沒分。
蕭寂覺得,眼下的裴隱年,似乎只是對他有潛意識的好感和好奇。
他還沒能考慮清楚,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不過兩人現在認識時間太短,相處太淺顯,蕭寂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就拋出這種問題引裴隱年深思。
所有的關系都是循序漸進的,蕭寂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跟裴隱年耗著。
裴隱年也知道,蕭寂不見得就會喜歡了男人。
他那句“不會”,也不見得是打心底說的。
但他也不后悔,他就是想要蕭寂。
初次見面就起了心思,親之前想要,現在更想要。
于是,見蕭寂遲遲不說話,他便開始加籌碼:
“你想要什么盡管提,只要我有,都可以給你。”
蕭寂看向他,試探道:“我要是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