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一旦開始,就不是能輕易結束的。
蕭寂注定今晚是回不了家了。
因為裴隱年一句伺候不好就剁碎喂狗的狠話,蕭寂直接將戰線拉到了后半夜。
起初的時候,裴隱年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如此境地,談不上配合,一直在跟蕭寂鬧脾氣。
這段時間裝出來的人模狗樣都被撇了個一干二凈,一直罵人。
但蕭寂永遠是知道怎么拿捏自己的愛人的。
所謂恩威并施,剛柔并濟。
蕭寂在他嘴巴又不干凈的時候,用力給了他蘋果上一巴掌,然后在裴隱年愣神之際,捂住他的嘴,溫柔地吻著他的耳垂,跟他說:
“聽話,別鬧。”
于是,裴隱年就老實下來,到了后來,蕭寂幾次想要抽身,都又被裴隱年拽了回去。
許久之后,裴隱年看著坐在他床邊,裸著上半身,點著自己香煙的蕭寂,只覺得他好像是重新認識了一遍面前的人。
“你在國外,就是這樣求學的。”
裴隱年嗓音沙啞,看著蕭寂的側臉問道。
蕭寂瞥了他一眼:
“我在國外,可沒人讓我跟了他。”
裴隱年趴在床上,閉了閉眼:“讓我發現你說一句謊話,我就崩了你。”
蕭寂沒回應裴隱年的話,他套上裴隱年的睡衣,走出房間,打了熱水進來,洗了毛巾,耐心細致地將裴隱年清理干凈。
之后,便隨手拿起裴隱年放在床頭邊的報紙,坐在他床邊看了起來。
今天之前,裴隱年看見這樣的蕭寂,大概還能看出些讀書人的儒雅矜貴。
但現在,他腦子里就只有斯文敗類和衣冠禽獸兩個詞。
他看著蕭寂不說話,身上的疲憊和酸痛堪比上戰場。
不多時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天亮時,裴隱年睜眼,就看見蕭寂身上穿著自己昨天穿過的那一套襯衫馬甲。
破舊長褂帶給他的窮酸氣全然不見,讓裴隱年恍惚間也覺得蕭寂當是什么大戶人家出來的貴公子。
他開口聲音更啞了:“要走?”
蕭寂見他醒了,走到他身邊,俯身摸了摸他的額頭,在確定他沒有發燒之后,嗯了一聲:
“去上課。”
裴隱年眼下狀態不佳,閉上眼揮了揮手:
“讓林殊送你。”
蕭寂應了一聲,出門一下樓,就碰見了同樣準備去學校的裴昕云。
裴昕云看見蕭寂,明顯一愣,半晌才磕巴道:
“先……先生昨晚沒回去?”
蕭寂嗯了一聲。
裴昕云打量著蕭寂:“這是我哥的衣服?”
蕭寂點頭,依舊什么都沒解釋。
但裴昕云顯然不會就這么裝聾作啞:
“您和我哥……”
蕭寂接話:“相談甚歡,小酌了兩杯。”
兩個男人,相談甚歡,小酌兩杯,實在不算什么。
但裴昕云卻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她自己的哥哥,她自己太了解了。
自打她對裴隱年有印象以來,裴隱年除了林殊,就沒跟什么人相談甚歡,還請人在家里留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