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話一出口,付輝便愣在當場。
他也算是位高權重習慣受人恭維那一類人,沒想到蕭寂一開口就這么不客氣。
但他看著蕭寂那張臉,卻無論如何都生不起氣來,愣神后,反而是笑出了聲:
“蕭行長倒是有趣,我沒什么惡意,這頓飯本意是來向你道歉,沒經你允許就查了銀行的賬,希望你理解。”
蕭寂對此沒什么可說的,點了下頭:
“理解。”
付輝見他態度冷淡,也不尷尬,繼續道:
“上面派我來,有些事需要調查,不知道蕭行長方不方便跟我說說裴總督的事?”
“聽說你們之前……關系不錯……”
他欲言又止,語氣間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曖昧。
蕭寂黑漆漆的眸子盯著付輝:
“您也說了是之前,我知道的事,想必您也知道,至于后來,您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付輝了然地點了點頭:“聽說你后來和裴總督之間生了些嫌隙?”
嫌隙這種事,必然是不會從他們這種層次的人口中說出來的。
主打一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當事人就是模棱兩可的不承認,才更具真實感。
掌權者之間的彎彎繞繞蕭寂雖不屑去學,但本能就知道該怎么說。
聞言,只用疑問的語氣哦了一聲,然后裝模作樣道:
“裴總督那般身份地位,我一個小小的銀行行長得罪不起,誤會罷了,不知道您從哪聽說的。”
付輝聽蕭寂不承認,也沒多問,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樣,給蕭寂倒了酒。
又自顧自跟蕭寂碰了杯,仰頭一飲而盡。
蕭寂嘴很嚴,付輝也很有耐心。
第一次見面,兩人打了一陣子太極,便相互告了別。
從飯店出來,蕭寂目送著付輝離開,這才叫了輛黃包車朝蕭公館而去。
路上,037提醒道:
【他派人跟蹤你,小心些。】
蕭寂應了一聲,裝作全然無知的樣子回了蕭公館。
他原本想著,等付輝的人走了,他再去裴公館跟裴隱年通個氣。
但誰料,這付輝的人也是個犟種,就這么硬生生在蕭公館附近,蟄伏了一整夜,絲毫沒有掉以輕心。
白天佯裝老死不相往來,夜里在同一張床上翻云覆雨無媒茍合是蕭寂和裴隱年這段時間養成的規律作息和默契。
蕭寂一整晚不見人,裴隱年心里總是不踏實,剛想給蕭寂撥通電話,又怕電話被監聽,在屋里轉悠了幾圈,正想派人去蕭公館看看情況,窗外便傳來一陣拍打玻璃的聲音。
裴隱年拉著窗簾,起初并沒在意,只當是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