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輝也是個賤骨頭。
這些天總被蕭寂以這種語氣懟來懟去,還懟成了習慣,聞言也不生氣。
反倒是害怕蕭寂拒絕他的邀請,又改口道:
“開個玩笑,我有正事,今晚是華亭警署趙總長的生日宴,趕巧給我發了邀請函,我想請你跟我同行。”
蕭寂依舊打算拒絕。
這算哪門子正事?趙總長他倒是有過一面之緣,但他過不過生辰,就不關蕭寂屁事了。
但還沒等他開口,037就突然提醒道:
【趙總長和小鳳凰有交情,今晚小鳳凰應該也會去。】
蕭寂已經連續一周沒看見裴隱年了。
蕭寂自己倒是還好,陪了鳳凰幾世,這種小小的分別并不能對他造成什么太大的影響。
但他如今也慢慢學會了考慮隱年的感受。
這些天沒見,裴隱年必然是想他了。
能正大光明見面的機會,蕭寂自然不會放過,沉吟片刻,看著付輝,做了個請的手勢。
蕭寂猜的沒錯,裴隱年盡管知道蕭寂被人盯著,不便和他碰面,但到底還是因為思念而煩躁的要命。
最重要的是,他一直在關注蕭寂的動向,也知道這些天那個叫付輝的王八犢子天天去找蕭寂,也不知道到底是何居心。
趙總長今日宴請賓客,忙得腳打后腦勺,裴隱年來到趙公館,就在院子里找了處角落,和林殊面對面坐著,一言不發。
林殊看著裴隱年陰沉的臉色,也覺得呼吸困難。
裴隱年本來心情就不好,偏偏附近有個小孩兒就一直晃悠來晃悠去,一會兒像哨子一樣大喊大叫,一會兒像彈簧一樣蹦蹦跳跳。
極招人煩,也沒人管。
不知道是趙總長的兒子,還是誰家帶來的。
小孩兒自己玩兒了半天,又從一個坐秋千的小姑娘手里搶過來一只氣球,氣得小姑娘哇哇大哭,鬧得裴隱年耳膜生疼。
那小男孩兒搶了氣球,興高采烈地揮舞,跳起來去拍打氣球。
眼看著離裴隱年越來越近,裴隱年倒是沒什么反應,但林殊卻總覺得心焦。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男孩兒一個不小心,就將氣球拍到了裴隱年側額上,又掉到了桌面上。
男孩兒看著裴隱年,喊道:
“喂,把氣球給我!”
裴隱年聞言,面無表情的從桌上拿起一盒火柴,抽出一根,劃著,懟在了氣球上。
砰的一聲,氣球爆炸,男孩兒愣了愣,當即大聲哭喊起來。
遠處一婦人見狀,剛想開口大罵,跑過來一看見穿著軍裝的裴隱年,立刻抱起那小男孩兒捂住他的嘴,連連對裴隱年賠笑。
裴隱年煩躁到了極點,擺擺手讓那婦人抱著孩子離他遠些。
林殊輕咳一聲:“小孩子本來就是由彈簧和哨子組成的,這很正常,您消消氣。”
裴隱年抹了把臉:“得虧蕭寂生不了。”
林殊抿了抿唇:“您說得對。”
他話音剛落,便看見趙總長肥胖的身軀從大門口一閃而過,點頭哈腰地從門外請進了兩個人來。
一位,便是付輝。
而跟在付輝后的,正是裴隱年日思夜想的蕭寂。
蕭寂一進院子,便迅速鎖定了裴隱年的身影,遠遠與他對視,不著痕跡地點了下頭。
視線相交,裴隱年瞇了瞇眼,黏糊之余,還帶著些不滿。
蕭寂看出了裴隱年的情緒,一邊面無表情的跟趙總長打著招呼,一邊在身側,勾了勾中指和無名指,對裴隱年做了個安撫的手勢。
裴隱年打老遠看著蕭寂那手勢,便偷偷紅了紅耳尖,暗罵蕭寂色胚的同時,心里卻的確安穩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