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無論是在精神上,情緒上還是體能上,都能游刃有余地去應對,配合陳隱年。
只是交流上和安撫上,以眼下的程度還是略感吃力。
他需要違背自己的本能和本性,盡可能去學著說安慰的話,做安慰的事。
不能以常理和對待常人的態度去對待陳隱年。
說簡單點,他最好能做到無微不至,滴水不漏。
陳隱年的敏感是難以想象的,蕭寂只要表現出一點不對,陳隱年就能以極端的偏差去惡意揣測蕭寂言行背后的用意。
這對于蕭寂這種本身情感就算不上豐富的人來說,無疑是一項巨大的挑戰。
“是嗎?那大概是我記錯了。”
他將問題歸咎在了自己身上,然后走到沙發邊坐下來,對陳隱年伸出手。
陳隱年靠近蕭寂,將自己的車鑰匙遞給蕭寂。
蕭寂躲開。
陳隱年這才將車鑰匙丟到茶幾上,將自己的手搭在蕭寂手心里。
蕭寂用力將人扯進懷里,翻身將陳隱年按在沙發上去吻他。
唇齒糾纏間,陳隱年蹬掉了鞋子,整個人就攀附在蕭寂身上,嘴上道
“你剛才還讓別人一小時后來找你,哥,一個小時,夠你折騰嗎?”
蕭寂噓了一聲,吻著他耳垂:“不夠就讓他等著。”
事實證明,雖然這種事,之前只發生過一次,但陳隱年卻對蕭寂有了一定的了解,并印象深刻。
他自己重欲情有可原。
但蕭寂看著那么冷冷清清的樣子,跟他比起來卻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還說男人過了二十五歲就是六十五歲了,這個理論在蕭寂這兒顯然是悖論。
一個小時后,聞秸讓人帶著他,來到了頂樓蕭寂休息室的大門口。
工作人員敲門,卻沒得到回應。
于是他撥打了休息室里蕭寂的電話。
電話響了十幾聲,才終于被接了起來,但說話的人卻不是蕭寂,而是陳隱年。
“等著!”
電話還沒來得及掛,工作人員便又聽見陳隱年的聲音漸遠
“艸你嗯……蕭寂你他媽要死啊!”
隨后才是一陣嘟嘟嘟的忙音。
工作人員和聞秸對視。
聞秸問:“怎么樣?”
工作人員道:“讓你等著。”
聞秸蹙眉:“等多久?”
工作人員:“不知道。”
話題到此為止。
休息室門外陷入了寂靜,聞秸來來回回走動了幾圈,一會兒蹲著,一會兒站著,一會兒趴在墻上去聽屋里的動靜。
可惜休息室門墻都厚重,他什么都沒能聽見。
又等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工作人員的手機才響了起來,里面傳來蕭寂的聲音
“讓他進來。”
聞秸長出口氣,推開休息室的門,一走進去,便看見屋里開著窗,還開著空調。
蕭寂的休息室很大,開門進來,入眼能看見的就是辦公桌,書架,沙發,茶幾,酒柜。
而入眼看不見的,還有一道灰色玻璃隔斷之后的凌亂大床,和躺在大床上,一邊緩神,一邊偷聽的陳隱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