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有些恍惚,垂眸看向自己的右手,便見自己的無名指上,果不其然多出了一枚銀色指環。
蕭寂不著痕跡地轉了轉那枚指環,試圖將其從指間摘下來。
但那指環卻不肯,死死固定在蕭寂指縫間,一動不動。
隱年的目光一直落在蕭寂身上,蕭寂沒說話,他卻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草屑:
“幻境破了。”
說罷,他便先一步打開門,踏出了這間屋子。
蕭寂也隨之起身,走出了門外。
日落西山,福安村靜悄悄。
而明明只早蕭寂一步出了門的鐘隱年也不見了蹤影。
回程路上,依舊是蕭家其余人先行一步,蕭寂獨行。
他依舊沒有劍,也沒有縮地千里,也依舊選擇了步行。
他有些事需要思考,雖然完全沒有思緒也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想自己靜一靜。
在抵達青陽鎮上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蕭寂在路過一家客棧時,猶豫片刻,抬腿走了進去。
他點了份清粥小菜,獨自坐在小角落里,一邊吃飯,一邊發呆。
思緒縹緲,無邊無際。
就在他再一次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手指上那枚指環上時,有人突然坐在了他面前,打開一壺酒,倒進碗里,推到蕭寂面前一壺,問他:
“佛子哥哥,怎的不和你那些同門同行?”
蕭寂收回思緒,抬眉看向面前的人:“是你。”
隱年喲了一聲:“一個時辰過去了,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真是在下的榮幸。”
蕭寂不善于和人打交道,不知道怎么接話的時候便會保持沉默。
自己有什么心事也從不過問他人想法,詢問他人意見。
一來沒必要,二來沒用。
說多了都是浪費口舌。
但這個鐘隱年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既然碰上了,蕭寂也不關心是不是巧合,將自己的手伸到鐘隱年面前,問他:
“看見了嗎?”
鐘隱年點頭:“你手指很長,挺好看,要我幫你看看手相嗎?”
他說著,便準備伸手去捏蕭寂的手腕。
蕭寂立刻將自己的手抽回來,然后又重新伸到鐘隱年面前:
“我是說這個。”
“指環嗎?”鐘隱年問道。
蕭寂嗯了一聲。
鐘隱年盯著那指環看了片刻,嘖了一聲。
蕭寂蹙眉:“可看出什么門道來了?”
鐘隱年趁機握住了蕭寂的指尖,將他的手拉扯到自己面前,一邊看一邊發出嘖嘖聲,另一只手還要在蕭寂手背上摸來摸去。
蕭寂剛想再次將手抽回來,卻被鐘隱年用力攥住了,白了他一眼:
“你急什么?再讓我看看。”
說罷,便繼續捏著蕭寂的手看那枚指環。
蕭寂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但鐘隱年的神情很嚴肅,似乎又看不出什么異常,便也只能作罷。
許久,鐘隱年才拉著蕭寂的手,對他道:
“了不得啊,這可壞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