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聞言,心中一凜。
“壞了?”
鐘隱年豎起食指,發出一陣噓聲,示意蕭寂別說話。
他站起來,握著蕭寂的手,對著客棧里的燭火,仔細看了又看,從南看到北,從東看到西。
然后繞過桌子,走到蕭寂身邊,擠著他坐下來,拉著他的手,環繞過自己的脖子,又往他懷里靠了靠。
許久,才偏過頭,對蕭寂道:
“很久以前,我聽過一則傳聞。”
蕭寂自打有自我意志以來,從未與人這般近距離接觸過。
整條手臂搭在鐘隱年肩頭,就好似將人摟在了懷里。
這般距離,他甚至能清晰地聞到鐘隱年身上淡淡的沉香氣。
他下意識想要后退,但自己的手腕還被鐘隱年捏在手里。
蕭寂面無表情地問他:
“看完了嗎?”
鐘隱年這才松開蕭寂的手,從他懷里鉆出來,端著碗喝了口酒:
“看完了,這不正在與你說,你急什么?”
“說。”蕭寂木著臉。
“據古書記載,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個說法,無名指是受到日神守護的手指,在無名指上戴指環,會受到神的庇佑,讓夫妻感情歷久彌堅。”
“還有另一本古書記載,在另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還有另一個說法,這根手指里,有一條血管,通往這里。”
鐘隱年說著,伸手,點在了蕭寂胸口心臟的位置:
“你的心臟。”
蕭寂低頭看向鐘隱年的手指,第一反應就是這指環會對自己的心臟起什么副作用。
但很快,鐘隱年便道:
“指環戴在這里,象征著彼此都把愛放在了離心臟最近的位置。”
蕭寂聽著這情情愛愛的事,就覺得虛無縹緲。
他看著鐘隱年的臉,沉默片刻:
“我問的是你可能看得出這是什么法器。”
鐘隱年白了他一眼:“不解風情的東西,那與你結姻緣之人當真命苦,這么費心費力向你示愛,你只惦記著人家會不會害你。”
蕭寂又想起為自己套上指環的那一雙手。
他抿了抿唇:“所以,這是什么法器?”
鐘隱年仰頭將碗里的酒喝干凈,變了語調,聽起來興致不如剛才高了:
“看不出品階,也沒認主,不會害你,安全又健康,干凈又衛生,安心戴著吧,有什么用你自己慢慢品,我看不出來。”
蕭寂哦了一聲,開始埋頭吃飯。
鐘隱年一手托著腮,看著蕭寂:“你就不好奇你道侶是什么人嗎?”
蕭寂聞言,愣了愣。
說真的,一開始,尤其是坐在那花轎里的時候,他的確是生出了幾分好奇的。
但現在,事已至此,他只希望對方不要來打擾他就是了,至于是什么人,似乎也沒那么重要。
他搖了搖頭。
鐘隱年見狀,剛才本就已經降了一半的心氣,現在更是沉到了谷底,不再開口。
他折騰這么一出,本就是為了想讓蕭寂提起對自己的好奇心。
有了好奇,才會時常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