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看來,蕭寂似乎根本就不在意。
莫名其妙就結了道侶這種事,都似乎未對他造成任何心境上的影響。
鐘隱年早料到蕭寂不會好追,但此時此刻,挫敗感還是油然而生。
就在他琢磨著,實在不行,還是捆了蕭寂帶回魔界地獄再慢慢培養感情時,卻聽蕭寂突然道:
“我有一疑惑。”
鐘隱年立刻偏頭:“什么?”
蕭寂蹙眉:“是個男人。”
鐘隱年大失所望:“這世間除了男人便是女人,這有何可疑惑的。”
蕭寂沉吟片刻:“有理。”
鐘隱年心里憋不住事,想了想,又道:“你這般平靜,就沒有想過你那道侶,是人是魔是妖?萬一長得青面獠牙,面目猙獰,屆時你又當如何?”
蕭寂放下筷子,看向鐘隱年:“你怎知,我方才沒見過他的面?”
鐘隱年暗道自己嘴快,挑了下眉,不動聲色道:“我算的,你們還沒到真正碰面的時候。”
這一點,蕭寂倒是沒再懷疑。
鐘家本就神秘莫測,鐘家的子弟,究竟能算到什么,窺探到什么天機,誰都不好說。
而鐘隱年雖然穿著平庸,卻氣度不凡,應當是鐘家的核心弟子,有點本事,也不奇怪。
只是不知他為何會獨自一人出現在福安村。
不過這是鐘隱年自己的事,和他蕭寂無關。
蕭寂只要了一份清粥小菜,但鐘隱年除了那一壇酒,還要了一桌子大魚大肉,奢侈至極。
蕭寂很快吃完了飯,繞過鐘隱年,去客棧賬臺前結了飯錢,又開口道:
“一間上房。”
那掌柜算著賬,一聽這話,喲了一聲,賠笑道:“客官見諒,今日房滿。”
蕭寂蹙眉:“我來時,還有房。”
他剛剛坐在那兒吃飯,除了鐘隱年與他打岔的那一會兒功夫他沒注意,并未見到還有旁人進這客棧。
掌柜嗐了一聲:“誰說不是呢,這不,世事無常,剛剛還有五間客房,兩間上房三間下房,都讓那位客官訂去了。”
他說著,指了指還在吃飯的鐘隱年。
“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蕭寂搖搖頭:“不熟。”
掌柜咋舌:“那可難辦了,咱們鎮上最近往來者甚多,怕是旁的客棧也要滿房。”
蕭寂不欲再跟掌柜廢話,轉身就打算離開,沒房就算了,他可以出了鎮子,連夜回青陽山,或者在山下找棵樹落腳。
但就在他扭頭的瞬間,一枚鑰匙就拋了過來,丟進他懷里。
蕭寂下意識將鑰匙接住,看向鐘隱年。
鐘隱年起身,擦了擦嘴:“請你住。”
蕭寂疏離道:“不必。”
鐘隱年道:“本就是為了請你才包了這些個房間,你若拒絕,我倒是好心辦了壞事了。”
蕭寂不欲欠他人情,從懷里掏出錢袋,鐘隱年卻走到他面前將他的錢袋奪過來,又塞回了他懷里:
“我有事求你,當給我個機會。”
蕭寂直言:“我幫不了你。”
鐘隱年道:“我還沒說是什么事。”
蕭寂最怕的就是沾染因果,牽扯人情,他剛想再次開口拒絕,就聽鐘隱年又道:
“別總拒絕我,佛子哥哥,我與你,也是有些緣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