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問他:“為何是我?”
他遲遲想不出其中緣由,他有生以來二十三載,始終深居簡出,從未在外招惹過什么桃花債。
起初只覺得是意外,如今想來,當時福安村一行,對方顯然就是在專門等著他。
身后的男人再次低頭,隔著蕭寂單薄的寢衣,吻了他的肩頭:
“是你先招惹我的,蕭寂,但你忘了我。”
他語氣很復雜,說不上是愛是恨還是委屈失落,字字帶著煎熬如針尖般扎在蕭寂心頭。
蕭寂從未與人共情過,他在心痛,但不明緣由。
他開口:“若我忘了你,你也該忘了我才是,這樣才公平。”
那男人卻道:“閉上你的嘴,蕭寂,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若論公平,他不知道忘了蕭寂多少次,如今這般,蕭寂忘了他,他卻什么都記得,才叫公平。
但這話他不想說,說了蕭寂也聽不懂。
他叫蕭寂閉嘴,蕭寂便不再開口,他也不再繼續對蕭寂動手動腳,只是將臉頰埋在蕭寂頸間,緊緊抱著蕭寂不肯松手。
蕭寂被他勒的有些上不來氣,迷迷糊糊睡著時,就像被鬼纏身了一般,翌日一早醒來渾身疲憊。
白日里鐘隱年又總是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蕭寂頭疼不已,想開口讓鐘隱年安靜些,每每看到鐘隱年無辜的眼神,話又總有些說不出口。
一連半個月,兩人白天同進同出,到了夜里,鐘隱年“傾囊相授”后就會離開,然后出不了半個時辰,那莫名其妙的男子便會突然出現,強行與蕭寂同眠。
但自打那日他讓蕭寂閉嘴以后,蕭寂就徹底閉了嘴,兩人再沒有過任何交談。
蕭寂的卦術在精進,他開始嘗試偷偷算鐘隱年的命數,只可惜還是一團迷霧,什么都看不清。
直到一個月后,青陽山主峰之上那破鐘又開始無緣無故響個不停。
蕭家主連夜收到一依附于蕭家的小仙門的求救信,待他趕到之時,那小仙門已經被屠了滿門,回天無力。
蕭家主震怒,當即集結了其他三大仙門的人于青陽山主峰之上商議此事。
“打從上次妖魔共主降世到,已經過去三月有余,本以為是個修身養性的主,沒想到一出手就是這滅門的路數,屬實可恨!”
一方臉男子立于大殿之中,恨恨道。
蕭家主臉色異常難看:“從求救信發出到我趕去,不出三個時辰,林家滿門上下一百五十余口修士全軍覆沒,雞犬不留,縱是我蕭家十位長老出山,也不見得能這般干脆利落。”
此時鐘家那位老祖宗,也站在大殿之內,看起來有些憂心忡忡,時不時便不著痕跡地掃鐘隱年一眼。
鐘隱年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他此事并非他所為。
但鐘渡看在眼里卻覺得鐘隱年是在告訴他,你且安心,此事就是我干的,但我不會對你鐘家出手。
“七百年前妖魔共主降世,生靈涂炭,如今怕是又要重蹈覆轍........”
一美婦面露愁容,剛開口便被蕭家四長老打斷:
“那又如何!老夫就是碎了這一把老骨頭,也必定不會放任不管!”
蕭寂站在角落里發呆,目光落在站在自己前面的鐘隱年的后腦勺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覺得這大殿之內吵吵嚷嚷甚是煩鬧。
不知那些人吵了多久,蕭家主才突然開口點了蕭寂的名:
“無言,此事,你可有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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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單更,明天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