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魔族和妖族卻不同。
地界雖小,但各個都是能掏人心肝的角色。
莫要說是尋常百姓。
就是仙門世家,也不會輕易派人去妖魔地界沒事找事。
只要去了,修為再高,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即便能活著出來,也少不了要被扒一層皮。
但蕭寂聞言,卻只是神色淡然地舉起了自己的左手,擺在鐘隱年面前。
鐘隱年故作不知:“你是打算拿這條胳膊獻祭妖魔,好讓他們放你一條生路嗎?”
蕭寂面無表情:“我已結道侶。”
鐘隱年揚眉:“我知道,那又如何?妖魔可沒有不對成家者出手這一規定。”
蕭寂看著鐘隱年,嗤笑一聲,不再和他掰扯,自顧自朝著魔界所在的方向走去。
鐘隱年跟在蕭寂身后,腦子里想著蕭寂方才的神情,許久,突然開始偷笑。
在蕭寂后面喊道:
“哎,無言師兄,你那道侶,你可見到人了?”
蕭寂走在前面,沒有回頭:
“你算不到嗎?”
鐘隱年嘖了一聲:“那是你的私事,你沒請我,我如何好算?”
蕭寂便道:“那你且算算,我與他何時正式相見。”
鐘隱年嘴角開始上揚:
“怎么?你是不是想他了?”
蕭寂否認:“沒有。”
鐘隱年撇嘴:“那有何好算的,等著便是了,該見遲早會見的。”
蕭寂再次沉默。
沒多久,鐘隱年又道:“你是想他了吧?”
蕭寂不語。
鐘隱年便開始磨人:“你想了,你說你說,你說你想他了。”
蕭寂拒絕:“我不說。”
鐘隱年雙臂抱胸:“為何?蕭寂,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你怕我吃醋?不敢當著我的面說想別人?”
蕭寂依舊不接他話茬,只道:
“我已結道侶。”
鐘隱年是以不同的身份接近了蕭寂不假。
但在做為蕭寂的同門時,他從未提過另一個自己。
而另一個自己,也從未提起過自己的身份,甚至從一開始就向蕭寂透露了,他并非人族。
他一直都留了一絲破綻。
比如他那雙手。
無非是戴不戴指環的區別罷了。
比如那駭人聽聞置天道于不顧的卦術。
仙門修行不可逆天道,只有妖魔鬼怪,才會如此橫行霸道。
再比如,從始至終,都一直存在他于他身上的那股淡淡沉香。
從昨晚到此時,以鐘隱年對蕭寂的了解,他便明白,蕭寂原來,什么都知道了。
但蕭寂不明說,鐘隱年也樂得跟他胡鬧,笑瞇瞇道:
“誰說道侶只能結一個的?你好好說,蕭寂,你若心悅于我,我給你做小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