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灰泛著點點幽光,消散在大殿中。
蕭寂啞然,他以為此事事關重大,鐘隱年無論如何也該走走嚴刑拷打的流程。
“萬一她還知曉些秘密沒說呢?這就這么殺了是不是有些過于草率了?”
鐘隱年掀開床帳:
“不是你叫我送她走的嗎?”
蕭寂不背這鍋:“我何時叫你送她走了?”
鐘隱年只當蕭寂是不好意思直說,爬上床,重新將床帳放好,脫了自己身上的外衫:
“你見不得人在我面前衣冠不整扭扭捏捏,嫌她勾搭我,吃醋便直說,這有什么,我難道還能為了個外人不順著你的意嗎?”
更何況螣蛇本就不安好心,還監視了鐘隱年的行蹤,就為了行不軌之事。
說句實話,也是死的不冤。
蕭寂想說自己并非是因為吃醋,但鐘隱年說的篤定,還明顯有些樂在其中,頗為享受,蕭寂為了不擾他雅興,到底還是選擇了閉嘴。
事情到了這里,線索再一次斷了。
鐘隱年原本對林家之事是不怎么上心的,他更多的是為了查出魔界中到底是何人在背著他興風作浪。
他和蕭寂的事不可能偷偷摸摸一輩子,也不愿讓蕭寂為了他叛出人族,遭人唾罵。
他想盡可能達成人妖魔三族和平共處的趨勢。
強迫人族接納畏懼妖魔兩族是下策,管好自己的人,最好能與人族簽訂了契約,才是上策。
這種事蕭寂或許不在乎,但他在乎。
但自打見到了林霄,這件事的性質就再一次變了。
無論如何,鐘隱年也想給林霄一個交代。
蕭寂察覺到鐘隱年有些心不在焉,風花雪月的興致似是消了大半,剛想將凌亂的衣衫拾掇整齊,鐘隱年見狀卻不樂意道:
“該辦的事還得辦,不耽誤。”
說完,又伸手扯散了蕭寂的衣衫,低頭去吻他。
蕭寂總是會順著鐘隱年的,既然鐘隱年強烈要求,他也沒有再推脫的道理。
比起上一次的倉促糾結和別扭,這一次也算是水到渠成,順其自然了許多。
鐘隱年的熱烈似是融化了蕭寂的冷漠,對這種事表現的也是理所當然,毫無羞愧感,還時不時就要指揮著蕭寂這樣那樣。
蕭寂在他的引導下,生澀感很快消失,越是熟練,就越是不做人。
鐘隱年癡迷于這種馴化蕭寂的感覺。
看著永遠清清冷冷的蕭寂在自己身上失了控,心理上的快感更甚,但難以承受時,便會開口罵人。
可惜蕭寂并不吃這一套,鐘隱年自找的,他越罵,蕭寂就越不做人。
鐘隱年倒是不推開他,但是難免又撓又咬,連著蕭寂祖宗十八代一同問候。
良性循環,漸入佳境。
就在鐘隱年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將林家的事都拋諸腦后時,門外突然又響起了一陣叩門聲。
蕭寂見鐘隱年沒反應,輕輕推了推他:
“有人找你。”
鐘隱年躺在床上,眼神有些渙散:“找你也行。”
蕭寂看著他:“魔宮的事,我處理不合適。”
鐘隱年一動不動,倦怠道:
“合適,去吧尊主夫人,你若瞧得上,這魔宮我送你就是了。”
魔界城池中,本就黑夜長于白晝,這一番折騰下來,外面天色早就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