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覺得這不是自己能插的進去的話題,閉口不言,心中卻也不免在懷疑,這十萬兩黃金,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回得來。
七場比賽,用不了太長時間。
而在第四場的時候,便上來了一只極為肥碩的紅色黑斑虎。
幾乎以完全碾壓的架勢,連續將幾位對手撕扯成了碎片。
蕭寂低頭看著斗獸臺上那只無比兇悍的黑斑虎,再將自己的對手拆吃入腹后,一只圓潤小巧的棕背小伯勞,便從不遠處飛來,落在了斗獸臺地面上。
樓下的看臺上一片寂靜。
甚至有人,都沒看見那鳥的存在。
當斗獸臺上的結界亮起一閃而過的紅光,預示比賽開始時,才猛地反應過來,那黑斑虎的對手,竟然是只巴掌大的鳥。
但此時樓下如何,樓上的人都不關心。
他們在鳥上臺后,前仆后繼的涌到圓盤前,將自己手里的全部銀兩都投進了黑斑虎肖像旁邊的圓洞中。
林霄瑟瑟問:“尊主,師兄,咱真的能贏嗎?”
鐘隱年瞥了他一眼:“不如你也去給那老虎下下注?”
林霄擺手:“不了不了,不能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結界紅光閃過三次,下注終止,比賽正式開始。
那黑斑虎看著面前比自己眼珠子大不了多少的小翠,雙眼泛著綠光,齜牙咧嘴猛地撲過去,一口便將小翠吞進了肚子里。
戰斗,似乎以最快又最簡潔明了的方式結束了。
就在蕭寂三人周圍那些剛剛給黑斑虎下了注的人發出陣陣歡呼聲時,卻見臺上那威風凜凜的黑斑虎,突然僵在原地不動了。
而下一秒,一陣微小的噗聲響起,那黑斑虎后頸處毫無征兆的爆開了一團碎肉。
一只小巧的身影,拍著翅膀從那一團碎肉中撲棱棱飛了出來。
竟是硬生生沖破了黑斑虎后頸那堅硬如盔甲的皮肉。
之后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展開羽翼,疾速旋轉著沖向了那黑斑虎的側頸。
鮮血噴灑,那巨大肥碩的虎頭被平整切落,滾到了斗獸臺邊緣。
圓盤之上,黑斑虎的肖像消失,賭注金額清零。
而伯勞肖像旁的金額,卻再一次,瘋漲起來。
魔界中沒有人會在喜聞斗獸場挑事。
至于私底下會不會尋仇,就不好說了。
鐘隱年三人在這一刻,便突然從被嘲諷的對象變成了眾人的眼中釘。
看臺上氣氛一變再變。
而伯勞的屠殺,才剛剛開始。
在卯時到來時,比賽落幕。
而斗獸臺邊上,也整整齊齊地滾落著一排各類巨獸的頭顱。
只有一只距離遠了都看不見的鳥,昂首挺胸站在斗獸臺中央,抖摟著自己的羽毛。
小翠大獲全勝,鐘隱年保本小賺,蕭寂賺了個盆滿缽滿。
很快,不久前在樓下負責登記的那魔族少女便來到了蕭寂三人面前,面色有些復雜道:
“三位請,鵡大人已等候多時了。”
三人在那少女的帶領下,再一次來到了昨日來過的那處庭院。
熟悉的鳥展架上,依舊站著那只鸚鵡。
鐘隱年掏出那枚無人認領的魔宮令牌:
“兩個問題。”
鸚鵡嘎嘎叫喚了兩聲:“只能問一個。”
鐘隱年眸中紅光一閃:“第二個,我辦完了事,自會拿東西來與你換。”
鸚鵡看見鐘隱年眸子里升騰的火焰,張了張鳥嘴,歪頭:
“好吧。”
“第一。”鐘隱年看著那鸚鵡:“這枚令牌的主人,何許人也?”
鸚鵡歪著脖子張口,示意鐘隱年將令牌放它嘴里。
鐘隱年照做。
鸚鵡叼住那枚令牌,吞進肚子里,呆愣在原地,原本黑色的眸子變成白色,許久,它重新將令牌吐出來。
林霄眼疾手快,在令牌落地之前,一把將其撈了起來,嫌惡地看了看上面的口水,有些不知所措。
鸚鵡開口:“鬼母,玉蘭。”
蕭寂瞳孔一縮。
鬼母玉蘭。
鐘隱年看了蕭寂一眼,沉吟片刻:
“第二,林家滅門之事,可是鬼母與司徒家勾結所為?”
鸚鵡向來是先拿錢后辦事,鐘隱年賒賬的行為讓它頗為不滿,只是點了點頭,嘎嘎叫喚了兩聲。
三人離開喜聞斗獸場,站在街邊。
鐘隱年對這方天地的六界之事所知甚少,問蕭寂:“怎么回事兒?”
蕭寂看向鐘隱年:
“我只是聽說過。”
“三百年前,司徒家上一任老家主重傷流落凡間,于一凡間女子相識,一年后傷勢痊愈離開,程諾此女子會回來接她。”
“沒多久,這女子便發現自己懷了身孕,找上司徒家,卻聽聞司徒老家主死在了魔界。”
“于是,她便以身墮了魔,潛伏在魔界欲為司徒老家主報仇。”
鐘隱年瞇了瞇眼:“然后呢?”
蕭寂看向林霄。
林霄接話:“墮魔后,又發現自己被騙了,那司徒老家主并未死,而是另娶了,那女子去司徒家算賬,結果......”
結果不言而喻。
那女子身死。
而后不久,鬼界,便突然多出了一位鬼母。
鐘隱年眼皮子直跳:
“那按理說,那鬼母要滅,不也該滅司徒家嗎?如何會和司徒家勾結,打上了蕭家的主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