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禮胸腔內的心臟早已萎縮成黑色的一團,完全沒有任何跳動的跡象。
顯然,已經死了不知道多久了。
而司徒禮表面皮肉透出的靈氣也在這一刻,被怨氣籠罩。
他背上貼著一道鎮鬼符,動彈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眾人駭然。
蕭家主大驚:“怎么回事兒?”
蕭寂淡淡道:“司徒禮乃鬼母玉蘭親子,而司徒家主,若我說的沒錯,便是半年前就已經發了訃告,已經羽化登仙的司徒燁吧。”
此言一出,就連司徒家的幾位長老,臉色都跟著變了。
蕭寂繼續:“利用妻兒,妄圖統領各大仙門,司徒家主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就是不知日日夜夜與鬼相伴,如今,司徒家主,還是人嗎。”
司徒燁見事情敗露,面色猙獰,發出一陣獰笑,看著蕭寂:
“那又如何?你忘了你蕭家的護山大陣出于誰手了嗎?”
三百余年前,司徒家和蕭家關系還算融洽,司徒燁與蕭家老祖關系甚篤,蕭家老祖特請了司徒燁為蕭家護山大陣加固。
蕭寂瞇了瞇眼,沒說話。
蕭家所有人身在陣法當中,修為高深者尚且有一拼之力,修為低微者,是死是活,便全憑司徒燁心情了。
司徒燁看著蕭寂,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對蕭寂道:“把我的兒子,還給我,我且饒你們蕭家眾人一命。”
蕭寂最煩旁人威脅于他,聞言,直接抬手按在了司徒禮頭頂,口中念念有詞,而司徒禮整個人周身很快就被金色佛光所籠罩。
蕭寂雖佛緣已盡,但那也只是表示他在佛修的道路上,無法再精進,并不表示他過去的修為會被抹除。
至少,度化了這小小鬼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而蕭寂這一行為,顯然激怒了司徒燁。
青陽山頭開始震顫,護山大陣,開啟了。
無數陰魂鬼修從各個角落出現,席卷向各大仙門子弟。
陰氣怨氣在這一瞬間將整個青陽山籠罩在內。
司徒燁發出桀桀怪笑:“原本,你們若是老老實實配合,奉我司徒家為主,這件事便了結了,既然如此,那便都別活了吧。”
他話音落下,一顆碩大的女鬼頭顱虛影便出現在半空之中,數不清的陰兵還在源源不斷的從那女鬼口中涌出。
就連蕭寂都不禁瞇起了眼。
而鐘隱年,卻在這時也揚起了嘴角:“搬救兵嗎?司徒燁,你未免太不將我放在眼里了。”
他說完,化身火鳳,尖利的羽翼劃破虛空,撕開一道猩紅裂口,而無數的妖魔也在這一刻,從那虛空裂縫中,涌了出來。
這一戰,打得昏天暗地,飛沙走石。
蕭然在奮戰中,被三五道陰魂纏上了身,險些被吸食了魂魄之時,就見一柄大刀冒著股股黑煙,一陣狂舞亂揮,將那些陰魂砍得被魔氣侵蝕,很快魂飛魄散。
隨后,一豎著狼耳的壯漢對他伸出手,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身為仙門子弟,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會與妖魔為伍共同對抗仙門和鬼修。
這一戰從日落打到日出,司徒家眾人的頭顱被那些個妖魔穿成了串掛在腰間,比量著今日這一戰,究竟是誰最勇猛。
而那些陰兵,也在鳳凰的怒火灼燒之下,越來越少。
鬼母元氣大傷,蕭寂盤腿坐于山巔,超度經念了一遍又一遍,金色的佛光帶著經文籠罩在護山大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