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燁看著身影愈發渙散虛幻的鬼母,臉色灰敗。
蕭家主趁機將畢生所學術法匯聚于劍身之上,一劍從天而降,當場砍掉了司徒燁的頭顱。
但還沒等那死不瞑目的頭顱落在地上,就被一只突然殺出來的土撥鼠抱走,串在了自己身后那一串頭顱之上。
阿映見狀,怒道:“你撿漏?!”
土撥鼠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叉著腰:“老娘撿到就是老娘的!少管我閑事!”
至此,人族這邊算是消停了,眾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而妖魔那邊,卻因為誰的頭顱是自己砍的,誰的頭顱是撿漏撿來的又起了紛爭。
待一切塵埃落定后,仙門與妖魔兩族又劃分了占地,開始面面相覷。
蕭然率先走出了仙門子弟之列,站到阿映面前,對他行了一禮:“謝兄臺出手相救。”
阿映一愣,隨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鐘隱年一眼,然后抬手給了蕭然一狼爪,不好意思道:
“你他娘跟我還客氣個幾把。”
蕭然嘴角一抽,啞然。
鐘隱年大手一揮,三日后在魔宮設宴,宴請自家兄弟和人族各大世家子弟,來與不來,全憑各自意愿。
說罷,他便再次撕開虛空,對眾妖魔道:
“回家。”
眾妖魔一哄而散,紛紛拎著自己的戰利品涌回了那道裂縫。
青陽山要善后的事眾多,各家子弟都要處理家務事,只留下各大仙門的家主和長老,匯聚于蕭家坍塌了一半的大殿之中。
沉默許久后,蕭家主率先對鐘隱年施禮:“多謝閣下出手相助,救了林家小兒。”
鐘隱年抬手:“一來,我是為了人族和妖魔兩族日后能和平共處,二來,我是為了蕭寂。”
他此言一出,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蕭寂身上。
蕭寂對著蕭家主躬身,隨后第一次行了晚輩對長輩的跪拜禮,輕聲道:
“無言與隱年兩情相悅,愿代仙門與妖魔兩界其結秦晉之好,望叔父成全。”
這話若是放在一日之前,蕭家主必定大發雷霆,全仙門必將矛頭對準蕭寂和鐘隱年。
但眼下,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且不說妖魔兩界剛在保衛仙門一戰中立了大功,就是鐘隱年隨手便撕裂虛空引魔族眾將入青陽山這一手,如今仙門中就不曾有人能做得到。
若仙門真與妖魔兩族對抗下去,仙門怕是毫無勝算。
但蕭寂不聲不響就和鐘隱年結了道侶一事,蕭家主卻怎么想都覺得委屈。
好好養大的侄兒,就這般送了出去,終身大事都沒早早與他說上一聲。
他老臉一拉,一言不發地甩袖離去,將后續事務通通交給了山中長老。
鐘隱年和蕭寂見狀,相互對視一眼,也先后離開。
當晚,蕭寂便跟著鐘隱年回了魔界,但臨走前,卻還是去了一趟蕭家主的寢殿,將一封大紅的請柬,放在了門外。
明明是人神共憤的一樁姻緣,就因為司徒燁的野心,被這般輕易化解。
鐘隱年高興壞了,但面上卻不顯,只板著臉問蕭寂:
“你如何得知,那司徒禮就是鬼子?還有那司徒家主,究竟是怎么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