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于鶯的小混混,名任海。
打小兒就跟在于隱年屁股后面晃悠,秉性談不上壞,但有一點很招人煩,就是追姑娘的時候喜歡死纏爛打。
總堅信烈女怕纏郎。
他喜歡于鶯有兩年多了,奈何于鶯瞧不上他,說他又黑又壯好像山里的熊瞎子。
原本于鶯對村里的年輕漢子都一個態度,只是偏怕于隱年一些,任海追不上人,也不覺得如何。
這年頭姑娘都矜持著呢,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愿意搭理他也正常。
他最近忙著去了幾趟鎮上,結果剛一回來,就聽見有人拉閑話兒,說于鶯又去找新來的知青說話了。
這下任海就坐不住了,火急火燎往于鶯家趕,這一來,就瞧見蕭寂伸手給于鶯遞著什么,而于鶯,眼眶發紅靠在門框上,顯然是受了什么委屈。
于鶯本就不敢朝蕭寂發火,丫頭家面皮薄,這一看見任海來了,面子上當即就掛不住了,撒氣道:
“關你啥事兒?別老來湊我的熱鬧!你煩不煩?!”
她本來就因為蕭寂的態度難受著呢,現在一發脾氣,更想哭了,聲音都打著顫。
任海見狀,這還了得?
當時就沉了臉,對著蕭寂道:“你欺負她了?”
蕭寂眉梢一挑,擺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多管閑事。”
任海跟著于隱年這么多年,除了在自己爹媽面前低三下四,于家村哪一個敢這么跟他說話?
他怒火中燒,揮著拳頭就照著蕭寂的臉砸了過去。
若是單論個頭兒,蕭寂和任海是差不多的,都是村里難得一見的大高個兒。
但要論體格,任海就要比蕭寂雄壯得多了。
按照原本的世界線,原身就是被任海一拳砸翻在了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只可惜,蕭寂可不是逆來順受的主。
任海出拳狠,也架不住蕭寂出手快。
他拳頭還沒能砸到蕭寂臉上,反被蕭寂突然出手砸在了自己的面門上。
任海先是一愣,然后徹底不干了,張牙舞爪地揚言要將蕭寂打死在于鶯家大門口。
蕭寂無動于衷,像看傻子一般看著任海。
雖然一言不發,卻讓任海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
于是當他再次對蕭寂出手時,便終于被蕭寂捏著喉嚨撂翻在地上,一頓胖揍。
這個年代,普普通通的莊稼漢,哪里懂什么拳腳功夫,都是靠自身靈活度和一身蠻力,講究的,就是一個不要命的愣勁兒。
但蕭寂出手的時候顯然頗有章法,用的全是巧勁兒寸勁兒,一套組合運用的行云流水。
任海也不是傻子,這明擺著打不過,再硬氣下去,怕是被打死在于鶯家大門口的,就得是他自己了。
蕭寂看著他,腦子里想起原世界線里,任海打完原身以后說的那句話。
便奉還道:“你再找我茬,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任海緩了半天,鼻青臉腫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蕭寂:“你等著。”
說罷,倉皇而逃。
慕強是人的本性。
任海在打架這方面,本也是于家村村民公認的一把好手。
現在被蕭寂打成這副熊樣,看得于鶯害怕的同時,更心動了,甚至連剛剛的傷心難過都忘在了腦后。
她眼中沒有任海落荒而逃的背影,只有蕭寂,紅著臉問他:“你手疼不?”
蕭寂看向于鶯:“別再來找我,否則我就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