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隱年雖然不怎么想招待任海和林貴,但人來都來了,他也不能直接將人趕出去。
只能拉著個臉,又添了兩副碗筷,兩只酒杯。
然后挪了位置,自己坐到了蕭寂身邊。
任海坐在蕭寂對面,看著桌上的飯菜沒動彈。
林貴抬手就給了他一肘子,他這才加了一塊配菜吃了一口。
于隱年倒是覺得任海不吃也挺好,現在見他動了筷子,連忙夾了好幾塊好部位的肉放進蕭寂碗里。
礙于于隱年明目張膽的偏心,任海有氣說不出,一個勁兒給自己灌酒,最后愣是給于隱年看心疼了,氣道:
“你小子沒喝過酒?我這藏酒本來就沒多少,一晚上快讓你給我造完了!”
他說著,還抬手給蕭寂又倒了一杯酒,勒令蕭寂:
“喝!”
任海看著于隱年的舉動,咬牙切齒地端著酒杯跟蕭寂碰了碰杯,咧嘴道:
“我干了,你隨意!”
說罷,仰頭一飲而盡。
之后,任海又主動給蕭寂添了酒。
按照他的想法,蕭寂長得是比他強點兒,也比他有文化點兒,身手也比他厲害點兒。
但蕭寂也是人,是人就一定會有短板。
眼下他不敢直接跟蕭寂杠上,但就光喝酒,于隱年總不能再挑出他什么毛病來吧?
他打算跟蕭寂拼酒量,至少也要把蕭寂喝吐,喝暈,喝得不著四六,不知所謂,也能算是他任海略勝一籌。
結果,他只在給蕭寂倒了第三杯酒之后,蕭寂就突然一言不發地靠在于隱年身上,“睡”了過去。
任海一愣:“他喝多了?”
隨后面上一喜:“這就不行了?這酒量,也配年哥你拿這么好的酒來招待他?”
林貴聞言,看著于隱年又拉下來的臉,連忙又給了任海一肘子:“閉嘴把你。”
于隱年這些年獨居慣了。
平時閑來無事請人來家里坐坐,喝喝酒,吃吃飯倒是常事,從不吝嗇。
但過夜的話,至今包括林貴在內,于隱年都從來沒留人在他這兒住過。
早先兄弟們幾人在于隱年家喝了酒,也有醉的不省人事的。
若是有旁人清醒著,于隱年就會讓別人幫忙送一送。
若是來人都喝多了,他寧愿親自一個個將人送到各自家里,也絕不會留人在他家住。
林貴看了看靠在于隱年身上一動不動的蕭寂,試探道:
“年哥,用不用我幫你把人送回去?”
但不料,這一次,于隱年卻想都沒想就拒絕道:
“不用了,讓他在我這兒睡吧,太晚了,你倆也別折騰了,早點回去歇著吧。”
任海大老粗,看不出來,只是費解于于隱年到底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求于蕭寂。
但林貴雖然沒吃過豬肉,但自身對這種事卻有種異于常人的敏銳。
他覺得于隱年先前本來是打算開口阻止任海的灌酒行為的,但在猶豫過后,卻選擇了沉默。
而在那之后,他時不時就要偏頭看看蕭寂臉上的神色,似乎在打量他的狀態,說得再直白點,林貴覺得,于隱年似乎就是在等著看蕭寂到底什么時候會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