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剛才,蕭寂就那么兩眼一閉,水靈靈靠在于隱年肩頭時,于隱年的神色就變得微妙了起來。但具體是怎么回事,林貴還有些分析不出來。
直到于隱年開口說出這一句“你倆也別折騰了,早點回去歇著吧”,林貴才恍然,于隱年好像是在趕人。
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又仔細看了蕭寂一眼,然后站起身,一把將任海提溜起來,對于隱年道:
“行,年哥,那我和大海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兒歇著。”
于隱年看著林貴拽著任海離開自己家的背影,第一次這么明確的感覺到,或許這就是他這么些年來,一直跟林貴比旁人都要要好的原因之一。
他今晚在拿出那壇藏酒的時候,其實就抱了幾分想要灌醉蕭寂的想法。
但說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那么想。
在看出蕭寂不怎么會喝酒之后,他又很快放棄了這個想法。
只想著蕭寂吃飽喝足了,自己就送蕭寂回去。
結果任海的到來,到底還是讓事情按照于隱年原本預想的軌跡發展了。
于隱年不知道自己留著蕭寂在這兒能干嘛。
但他就是想這么做。
他偏頭看了看靠在自己肩上似乎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蕭寂,抬手輕輕拍了拍蕭寂的臉,小聲道:
“喂,你還好嗎?能起來嗎?”
蕭寂沒什么反應,只是放在腿上的手,像是無意識地動了動。
不像是裝的。
于隱年見狀,又等了一會兒,然后打橫將蕭寂從沙發上抱起來,走進了里屋,將人放在了炕上。
熟悉的一幕,昨天才剛剛發生過。
但昨晚,于隱年在看著蕭寂的時候,除了這男的長得真他娘好看之外,并沒有太多別的心思。
可今天就不一樣了。
于隱年看著蕭寂在昏黃燈光下,白里透紅的臉蛋兒,和那張喝了酒,單薄卻水潤的唇瓣,腦子里不禁開始回想起他昨晚那個夢。
蕭寂問自己什么時候娶他。
他想著想著,臉上就不由自主帶了笑意。
如果他此時能回頭看一眼不遠處掛在墻面上的小圓鏡子,大概就能發現他現在的表情簡直傻冒泡了。
但很快,于隱年就又想到了后續。
想到了蕭寂被活活燒死在自己家院子里,被眾人唾罵的場景。
于隱年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許久,他默默站起身,去了院子里,打了盆涼水,洗漱的同時也在試圖警告自己,腦子要清醒,要考慮好后果。
而且蕭寂對他,是否也有那么一點點與眾不同,于隱年心里沒譜。
他暗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
再次回屋后,直接脫了上衣,關了燈,在炕頭另一邊躺了下來,翻身背對著蕭寂,閉上了眼。
在于隱年閉上眼后,蕭寂便睜開了眼,故意翻了個身,面對向了于隱年的后背。
于隱年倒也談不上失眠,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躺了沒一會兒,倒也真的睡了過去。
但當他半夜里突然感到一陣窒息而驚醒時,卻發現,蕭寂一整條腿,此時就搭在他腰間,而兩人現在正面對面躺著。
距離,不過半尺之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