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隱年有顧慮,他就給足于隱年時間讓他自己去慢慢考慮,慢慢糾結,絕不催促。
眼下于隱年已經將話說了出來,蕭寂就絕對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放棄了上位者居高臨下的姿態,蹲下身,單膝跪地,伸手抱住了于隱年的腰,將臉頰貼在了于隱年的小腹上。
完全一副乖巧順從的姿態。
于隱年渾身一僵,半晌,才又放松下來,捧著蕭寂的臉頰,低頭看著他漆黑的眸子,嘆了口氣,彎腰吻了吻蕭寂的額頭。
這個姿勢算不上舒服。
但無論是蕭寂,還是于隱年,都沒有動。
蕭寂怕于隱年會多想。
而于隱年,則是舍不得。
許久,于隱年才拉開了自己和蕭寂之間的距離,將他從地上拉起來抱進懷里。
蕭寂做的那把椅子不算太寬敞,坐不下兩個成年人。
蕭寂只能面對著于隱年,跨坐于他大腿上。
于隱年的雙手環在蕭寂腰間,不太敢直視蕭寂的雙眼,兩人對調了高低位置,現在,輪到了于隱年將臉頰貼在蕭寂胸口,一邊聽著蕭寂沉穩緩慢的心跳,一邊輕聲喊他名字:
“阿寂.....”
蕭寂嗯了一聲,任由他靠著自己,捏了捏他的后頸,試圖讓他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
“你知道我想說什么的,對嗎?”
于隱年喉結動了動,問他。
蕭寂是知道的,他感覺得到,于隱年對他日漸增長的感情,更能感覺到于隱年這段時間來無數次的欲言又止,和明明想要和蕭寂親近卻又不斷拉扯著的克制。
他什么都知道,但于隱年問了,他卻道:“我該知道什么?”
于隱年也不傻,蕭寂要是針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自己這么對他親親抱抱的,他當初怎么揍任海的,現在怕是就要怎么揍自己了。
他羞愧于自己的膽小和謹慎,輕輕咬住蕭寂鎖骨下的上衣布料,磨蹭了半天,才對蕭寂道:“阿寂,咱倆好吧。”
蕭寂沒吭聲,感覺起來,好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于隱年等不到回應,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是城里的大少爺,我是鄉下的土老帽,沒文化,沒家底,說好聽點,在這于家村里,大家都給我幾分薄面,愿意多給我行些方便,可我也有自知之明,說難聽點,我就是你們城里人口中的地痞流氓。”
“但我會努力的,蕭寂。”
“我........”
他說到這兒,語氣頓了頓,越說越沒自信,越說,越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么了。
但蕭寂有的是耐心。
他不催促,也不引導,只是低下頭,將下巴抵在了于隱年肩頭。
這種沒有半點抗拒情緒的親昵舉動,又重新給了于隱年信心。
他深吸口氣,接著道:
“我一定,會保護好你,蕭寂,這件事很嚴肅也很重要,你慢慢考慮,我不催你。”
蕭寂依舊沒說話,只用額頭在于隱年肩膀上蹭了蹭。
于隱年嘴上說著不催蕭寂,但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他現在有點想將蕭寂從身上扔下去,然后跑去田埂里收割一畝地麥子,讓自己忙到沒空胡思亂想,然后最好等自己剛剛忙完,就能得到蕭寂的答案。
他感覺到蕭寂毛茸茸的頭頂在他頸間蹭來蹭去,恨不得現在就將蕭寂撲倒,拆吃入腹。
忍無可忍間,咬牙道:
“別他媽蹭了,蕭寂,你是狗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