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鵬覺得于隱年在陰陽怪氣,意有所指。
但他沒有證據。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自己沒看見的情況下被強行喂了一口屎,他都咽下去了,人家告訴他那是巧克力。
他只能抬手指了指于隱年:“于老弟你這張嘴啊,沒少惹出麻煩吧?”
“我表弟是實在人,在村里風評一直不錯,他能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兒?要我說啊,就是走背運,不知道被哪個殺千刀的陰了一把,被人拿來當出氣筒了。”
于隱年嗐了一聲,看似老實又無害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瞧我,一生氣說話就容易不過腦,不過大哥你這話說得也不見得對,畢竟這事未知全貌,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看起來人模狗樣,背地里不知道是什么狗艸的玩意兒。”
“人家就算是找出氣筒,為什么不找旁人,不找你,不找我,不找在坐其他兄弟,就偏偏找上了趙奇?”
“依我說啊,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沒準兒,這趙奇是招惹了誰不自知,誰家老仙兒,保佑著人家呢。”
許鵬聞言,笑了一聲:
“這話聽起來,于老弟好像是對我這個倒霉表弟,頗有怨言啊,怎么,他背地里,得罪你了?”
于隱年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沒有的事兒,這兩個村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我跟趙奇又沒什么交集,哪來的得罪一說。”
“我這人也實在,就是想什么說什么,愿意說幾句大實話,大哥別介意。”
兩人你來我往,打著太極,陰陽怪氣說著互相謾罵的話。
面上卻又都笑得和氣。
期間,許鵬曾幾次嘗試套于隱年的話,并試圖激怒于隱年。
可惜于隱年對此早有準備,完全不接許鵬的茬兒。
而蕭寂則注意到,在他們來到許家半個小時后,許鵬的注意力就開始不集中,時不時就要看向窗臺上那只破舊的時鐘。
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隨著許鵬看時間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他也發現,許鵬的耐心似乎也快告罄了。
于是,在許鵬再一次開口,提到了于隱年父母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蕭寂便開了口,直言道:
“你爹媽也死了嗎?”
許鵬爹媽尚在人世,一聽這話,當即大怒,卻沒動手,只在桌上敲碎了一只瓷碗,用碎片指向蕭寂:
“你說什么?你他媽再說一遍?”
蕭寂也是實在人。
許鵬想聽,蕭寂就滿足他,又說了一遍:
“你爹媽死了嗎?”
許鵬雖然不是人,但也是爹生媽養長大的,聽不得這種話,聞言氣得臉色鐵青,卻依舊忍著沒動手,像是有什么顧慮。
但蕭寂卻不顧人死活,繼續平靜地激怒許鵬:
“還想聽嗎?想聽的話,我可以繼續說,你爹媽死了嗎?”
事不過三,縱是許鵬再強行忍耐,也被蕭寂刺激的沖昏了頭腦,拿著手里的瓷碗碎片就朝蕭寂扎了過去。
于隱年見狀下意識就想出手阻攔,卻被蕭寂一個眼神制止。
蕭寂見許鵬先動了手,一把便將一桌子飯菜全掀了。
混亂在瞬間爆發,推搡間,于隱年心里不安,但還是按照之前說好的,兩眼一閉當場暈了過去,根本沒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