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寂也在混亂之中,抄起了一把鐵鍬,對著許鵬的腦袋就拍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外面也突然傳來了車輛行駛的聲音。
這年頭,車是很少見的。
尋常百姓家是沒有資格購買和使用汽車的,車輛基本都是公務和企業上才能擁有的奢侈品。
于家村附近幾個村落的許多人,從生到死,沒走出去過,也沒見過汽車。
道路顛簸,車輛開進來也花了一番功夫。
眾人都愣在當場,而許鵬卻盯著蕭寂,突然笑出了聲,對著蕭寂做了個口型
“走著瞧,你完了。”
蕭寂依舊平靜,在外面有人沖進來之前,還翻轉了鐵鍬,用木頭棍子那一頭,懟了許鵬大腿根子一下,險些懟到要害。
下一秒,便有穿著公務制服的人走進了許鵬家,對著跟在他身后的幾人道:
“聚眾斗毆,全部帶走。”
蕭寂直言:“只有我和這位動手了,其他人看熱鬧而已。”
許鵬今日這一出,提前沒和任何人打過招呼。
因為他有自己的想法。
按照他原本的預想,他是想激怒于隱年,讓于隱年對自己出手,然后讓自己請來的人,將于隱年帶走。
其余人,都是人證。
這年頭辦案不容易,沒有監控,人證是取證的關鍵點,專業人士自然會從每個旁觀者的口述中找出邏輯漏洞,從而推斷事情的真相。
依照他聽說的于隱年的事跡,對于隱年的了解,于隱年不應該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
至少在自己提及到于隱年的父母時,于隱年就應該爆發了。
然后他自然會順水推舟找人拘了于隱年,再好好給于隱年一點教訓,讓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于家村的人慣著他,旁人可不慣著他,麻煩找到趙家村頭上,算他不長眼。
但沒料到,現在事情的進展,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想。
這個素未謀過面的知青蕭寂,成了最大的變數,甚至還替于隱年背了這個鍋。
帶頭的警務人員跟許鵬交換了一個眼神。
眼下,趙家村許多人都被許鵬家門外的動靜吸引而來,眾目睽睽之下,趙鵬沒辦法說太多,只能低著頭沒吭聲。
但其余人都是無辜的,都是普通小老百姓,本本分分莊稼人,對這些穿著制服的人有本能的敬畏之心,對被帶走這件事也更是害怕極了。
聽見蕭寂這么說,都連連應聲:
“我們都沒動手,是只有他倆打起來了。”
于隱年又開始糟心了,他很想從地上爬起來說些什么。
但蕭寂早就猜到了他不會這么老實,在他眼睛剛瞇起一條縫時,便又給了他一個眼神,將其制止了。
于隱年抿了抿唇,只能繼續躺在地上,靜觀其變。
盡管如此,在蕭寂和許鵬被帶走的時候,其他在許鵬家吃飯的幾人,也還是被帶走了,因為在場都是旁觀者,即便沒動手,也需要去錄口供。
臨走時,有公務人員問了在場的幾人,指了指“昏迷不醒”的于隱年:
“他動手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