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的時候,蘇隱年整個人都是懵的。
窗外喧囂的雷雨壓不住蘇隱年的混亂。
他呼吸間全是獨屬于蕭寂的氣息,整個人被壓制在床上,雙手被蕭寂拷牢鉗制在頭頂。
唇瓣間的冰涼濕潤沖刷了他的理智和三觀。
蘇隱年抬腿踹在了蕭寂的小腹上。
力道不大,但也著實是結結實實蹬了蕭寂一腳。
蕭寂順勢躺在了一邊,任由蘇隱年拽著拽著衣襟從床上翻起來,瞪著他看了半晌道:
“你瘋了。”
蕭寂舔了舔唇角:
“我忍很久了蘇隱年,躺在你身邊的每個日日夜夜,我都在想著怎么辦了你。”
語調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如果不是話里的內容實在大逆不道,聽起來就像是在闡述函數單調性分析以及零點存在性問題。
蕭寂平靜,但蘇隱年卻幾乎快炸鍋了。
如果現在光線充足,他一定能從床頭柜的玻璃臺面上,看清自己面紅耳赤的臉。
蘇隱年強壓著怒火,問蕭寂: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蕭寂理所當然:“我說了,我早就想這么干了。”
此刻的蘇隱年,第一反應,就是想讓蕭寂從自己家滾出去。
但那話卻如鯁在喉。
他無法面對眼前的蕭寂,更無法面對眼下的自己。
拳頭攥了幾次,到底是甩袖而去。
037被這架勢嚇得不輕:
【你真瘋了?這么突然?一點兒暗示都不給他嗎?】
蕭寂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有什么好給的?這種關系,所有的暗示他都只會當作我在和他撒嬌。】
037看著幾乎是倉皇而逃的蘇隱年,咋舌:
【你就這么平靜又毫無征兆的變了態,就不怕把人嚇跑了?】
前半句,蕭寂全當沒聽見,只回答了后半句:
【不會的,這么久了,你連這點事都看不明白嗎?】
作為收養關系而言,蘇隱年對蕭寂的關心和關愛其實太過了。
一開始,出于對過世兄長遺孤的關懷,蘇隱年多費點心無可厚非。
但說白了,這一年多以來,即便是親生父母都不見得能在孩子身上下這么大功夫,更遑論是這種毫無血緣親情的“親戚”了。
蘇隱年對蕭寂幾乎是無底線的包容。
除了公司之外,幾乎將全部的精力都花在了蕭寂身上。
這是刻在靈魂里的東西。
什么都改變不了也阻攔不了。
蕭寂溫水煮青蛙煮了那么久,是時候該下點猛藥,破而后立了。
蘇隱年徹底失眠了。
他反鎖了自己臥室的門,怎么想都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是他對蕭寂太好了嗎?
還是他用錯了教育蕭寂的方式,忽略了蕭寂的心理健康問題?
蘇隱年百思不得其解。
蕭成業是蘇隱年名義上的哥哥,蕭寂是他……
他比蕭寂年長了足足十三歲。
他又沖了一次澡,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試圖讓自己捋清并回憶起,造成眼下后果的所有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