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隱年躺在蕭寂懷里的時候,覺得自己應該也是瘋了。
他知道這么做有問題。
但他到底還是沒經得住蠱惑。
蕭寂一句話他就要投降,蕭寂一聲嘆息就如同插在他心里的利刃。
但他也意識到,讓他倍受煎熬的,也并非蕭寂的觸碰,而是道德的枷鎖。
蕭寂的胸口緊貼著蘇隱年的后背,一手穿過蘇隱年的頸下,另一只手,環在蘇隱年的腰間。
當他再一次將手伸進蘇隱年的衣擺時,蘇隱年渾身僵硬,再一次有了掙脫的想法。
但蕭寂卻吻著他的后頸,跟他說:
“別躲我,隱年,我很想你。”
蘇隱年閉了閉眼,不聲不響地任由蕭寂將微涼的掌心,貼在了他小腹上。
都是男人。
蘇隱年甚至感覺得到一些異樣的觸感頂在他身后。
但他在片刻猶豫后,到底是選擇了若無其事地繼續裝死。
蕭寂不算一個明白什么叫見好就收的人。
他更擅長得寸進尺。
他放在蘇隱年小腹上的手開始不老實,在指尖觸碰到蘇隱年的腰帶扣時,蘇隱年到底還是握住了蕭寂的手腕,艱澀道:
“別這樣。”
蕭寂便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只是抱著他,唇瓣貼在蘇隱年的后頸處,問他:
“很討厭我,是嗎?”
蘇隱年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蕭寂,這不是討厭的問題,你不要混淆概念。”
蕭寂道:“那就是喜歡。”
蘇隱年不知道,也沒法回答他。
蕭寂開始輕聲誘哄:
“蘇隱年,我跟你什么關系都沒有,我是蕭成業的兒子,蕭成業同樣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你們沒有血緣,感情淡薄,我叫你一聲小叔,是客氣,是尊重,你在糾結什么?”
蘇隱年說不出話來。
他有生之年,自打有記憶以來,腦子就沒有哪一刻是像現在這樣混亂的。
就連自己是什么時候被蕭寂哄著轉過身去的都不知道。
當他回過神來時,蕭寂的唇已經貼在了他唇上。
蘇隱年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勇氣,直接推開蕭寂第二次了。
蕭寂察覺到蘇隱年的指尖在顫抖,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一邊吻著他,一邊道:
“張嘴,聽話。”
都說初吻是妙不可言的。
但蘇隱年此刻體會不到這種美妙,只能麻木的感受著蕭寂柔軟的唇,倒不像蕭寂人那樣冷冰冰硬邦邦。
他在心里一遍遍的譴責著自己,告訴著自己,他比蕭寂年長了足足十三歲。
蕭寂在這段關系目前的狀態里,能說的話有限。
蘇隱年是成年人,所有的道理,蘇隱年都是知道的,任由蕭寂說什么,都是白費口舌,蘇隱年現在需要的,是他自己能想得通,掂量明白孰輕孰重。
在這漫長而得不到任何回應的吻里,蕭寂只說了一句話:
“我分得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呢?”
蕭寂是不會真正強迫蘇隱年的。
他說完,便松開了蘇隱年,轉過身,閉上了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隱年從床上起來,離開了病房。
一夜未歸。
第二天,來看著蕭寂輸液的人,就變成了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