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輕聲嘆了口氣,抬手,按在劍刃之上:
“如何剛一出來,就這般大的火氣?”
他語調平淡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無奈和寵溺,聽得祁隱年眉心直跳。
明明拿劍的是自己,但蕭寂反而像是占了上風,顯然是早就料到了自己會來,特意在這里等著自己。
既然如此,威脅怕是不管用了。
祁隱年收起手中長劍,閃身來到蕭寂面前,一腳踩在蕭寂面前的茶桌上,盯著蕭寂。
蕭寂只著一件白色寢衣,如墨長發垂在身后,大抵是準備就寢了,那件寢衣就松松垮垮掛在身上,露出大片白皙漂亮的胸膛。
手邊無利器,整個人的姿態無比放松。
不知是斷定了祁隱年不會跟他動手,還是有恃無恐。
“你就料定了我不會殺了你?”
祁隱年開口問道。
蕭寂聞言,抬手為他斟茶,修長漂亮的手指捏著茶盞遞到祁隱年面前:
“去年南嶺上供的紫葉春,嘗嘗。”
南嶺的紫葉春產量極少,上供后便入了皇帝庫房,整個后宮都無人有此口福。
祁隱年看著他這副模樣,冷笑一聲,剛要再次拔劍,就聽蕭寂道:
“殿下,奴才上次便說過了,您心急了。”
他說完,抬眉看向祁隱年:“殿下也不必在我面前裝出這副沖動無城府的模樣,坐吧。”
祁隱年被他戳穿,揚了下眉梢,將手中的劍橫放在桌面上,收回還踩在桌面上的腳,坐了下來,連語氣都沉穩了不少:
“督主這是何意?”
蕭寂直言:“趙國公世子,是我殺的。”
祁隱年盯著他:“你好大的膽子。”
蕭寂不置可否:“皇帝老了,我需要另擇新主。”
他此話一出,祁隱年頓時一拍桌子:“大逆不道!蕭寂,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蕭寂瞥了他一眼:“殿下不必嚇唬我,我若是害怕,就該任由陛下將我帶進皇陵陪葬,我如此這般,也無非是為了活命罷了。”
祁隱年舔了舔自己的虎牙:“我看你是在找死。”
蕭寂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淡淡道:“工部不是什么好差事,京郊堤壩的撥款我查了,對不上賬,這事,殿下可知曉?”
祁隱年聞言,瞳孔一陣收縮:
“你是說,工部侍郎貪墨了堤壩的撥款?”
蕭寂直言:“究竟是誰貪墨的,還待查證,我只能提醒殿下,這皇城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狗養的熟,但白眼狼養不熟。”
“我與殿下無私交,若是事前與殿下通了氣,恐生事端,殿下只需要明白,我在幫你。”
祁隱年不信蕭寂,但蕭寂這話一出,祁隱年也沉默了片刻,末了,裝作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樣道:
“蕭寂,我在這一群兄弟姐妹里可不占什么優勢,你要是站錯了隊,可想過后果嗎?”
他這話說得還是委婉了,對自己過去和蕭寂之間的齟齬只字未提。
蕭寂歪了歪頭:
“你錯了殿下,我只是選個人罷了,我不需要你有任何優勢,我本身,就是優勢。”
:<ahref="https://0d6f590b"target="_blank">https://0d6f590b</a>。手機版:<ahref="https://0d6f590b"target="_blank">https://0d6f590b</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