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不語,讓林栩更加斷定了自己的猜測。
“若是先前,我必定會極力反對這門親事,但是現在,殿下,拿捏住了蕭督主,我們至少要多七分勝算。”
祁隱年擺擺手:“拋開利益不提呢?”
林栩道:“他不會討厭您的。”
祁隱年看著林栩:“何以見得?”
林栩眼皮子跳了跳:“殿下,蕭督主是什么人?他要真不樂意讓您碰他,想必您二位非得打個你死我活,您也不見得能親近了他去。”
祁隱年恍然。
的確。
蕭寂的內力之深厚,他是親身體會過的。
水滴尚且能用作殺器,若是真的那般嫌惡他,自己怕是跟他打個昏天黑地,也難觸碰到他衣角。
至于后面的事,祁隱年沒再多問。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出在哪里。
昨夜他進了泉池,靠近蕭寂的時候,蕭寂沒有拒絕。
但從他話一出口,蕭寂便直接蹬了他一腳走人了。
他站錯了角度,因為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根本沒將蕭寂放在自己人的位置上。
祁隱年轟走了林栩,一夜未眠。
蕭寂醒來后,以養病為由,告了假,開始閉門不出。
太子那邊的事急不得,他做了初一,太子自然會派人去查十五。
后面的事,只要隨時保證軌跡不偏離出去,便用不著他做太多的事。
他本沒指望著祁隱年能太快反應過來味兒來,已經做好了跟他持續拉扯的準備,卻沒想到,祁隱年似乎,比他想象的,更有覺悟。
當晚,祁隱年人雖然沒來,但卻林栩偷偷給蕭寂送了一小瓶固元丹。
看那小玉瓶,還是前兩年番邦朝賀時獻上的貢品,一共只有兩瓶,一瓶皇帝自己吃了,另外一瓶,賜給了淑妃。
祁隱年在淑妃膝下養了許多年,想必這固元丹,也是特意從淑妃那兒求來的。
蕭寂讓人收了東西,卻沒有任何表示。
林栩人回到昭陽殿時,便看見祁隱年等在門口,若無其事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殿下,東西送過去了。”林栩道。
祁隱年嗯了一聲:“可有人瞧見?”
林栩搖頭:“沒有,我辦事兒,您就放心吧。”
祁隱年對林栩這點信任還是有的,聞言,放下心來,小聲道:“他收了嗎?”
林栩點頭:“收了,我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都沒人出來讓我將東西拿回來。”
祁隱年蹙眉:“也沒讓人出來傳個話?”
林栩搖頭:“沒。”
祁隱年便不吭聲了。
林栩道:“這也正常,這么容易消氣,都對不起蕭督主在外的惡名。”
祁隱年眉頭一豎:“注意你的言辭,這話若叫他聽了去,怕是又要給我擺臉子。”
林栩看著祁隱年這副模樣,心想,現下您倒是叫我注意言辭了,自己個兒言辭無狀的時候怎么不提?
但這話他不能說出口,只偷偷翻了個白眼,面上堆笑:“殿下教訓的是。”
祁隱年沉吟片刻,對林栩道:“今日不消氣,明日再去。”
蕭寂能將東西收了,就表示這事兒還是有挽回余地的。
其實說來也奇怪,不知是因為過去和蕭寂相看兩厭的緣故,還是因為蕭寂兩次以下犯上拿腳蹬他,若換作旁人,祁隱年不見得會這么別扭,禮賢下士這種最基本的道理他不是不明白。
但換成了蕭寂,他就有些拉不下臉來。
總之,送禮這事兒,一日不行就兩日,兩日不行就日日。
祁隱年倒要看看,蕭寂要多久,才肯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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