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沒反抗也沒回應,直挺挺躺在那兒,還冰冰涼。
祁隱年便覺得蕭寂似乎還是沒有完全消氣。
他舔了舔唇角,哄人道:“蕭寂,差不多得了,實在不行,你再給我一腳,莫要這樣不搭理人。”
蕭寂知道,對于祁隱年的觀念和身份來說,能屈尊降貴做到這一步,已然是不容易了。
他道:“祁隱年,我要的,其實不是道歉。”
祁隱年不能完全理解:
“那你要什么?”
蕭寂其實也不知道該怎么和祁隱年溝通這件事,祁隱年才能理解。
觀念是從幼時培養的。
主是主,奴是奴,不論感情,沒有哪家的主子是會對奴仆講尊重的。
這話說出去,其實甚至是有些倒反天罡了。
于是,蕭寂選擇換了個角度,不提尊重,只道:
“算了,奴才一介閹人,本就命賤,殿下說什么做什么,都是理所應當,奴才都合該受著,總歸,罵我的,也不止您一個,早該習慣了。”
語氣平淡,卻又怨氣十足。
祁隱年啞然,想反駁,但自己之前說過的話卻的的確確容不得他反駁。
從在審教司時,蕭寂自稱為“臣”,卻被祁隱年駁了面子,說了一句:
“閹人為奴,你算哪門子臣”開始,直到上一次兩人見面,蕭寂將長劍橫于頸間不許祁隱年碰他,祁隱年似乎從未給過蕭寂一絲尊重。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緊了緊環著蕭寂腰身的手臂,心更堵了。
蕭寂則像是故意要往他心窩子里捅刀子,接著道:
“待事成之后,還望殿下能看在奴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留奴才個全尸,奴才定當感激不盡。”
祁隱年聽得眼皮子直跳:“往后這樣的話就莫要再說了,蕭寂,我保證,上次,是最后一次。”
蕭寂便閉了嘴,依舊背對著祁隱年,不再吭聲。
祁隱年見他又是這副模樣,煩躁道:“你轉過來。”
蕭寂不動彈。
祁隱年心中暗罵蕭寂,嘴上說著什么奴才,什么活該,什么感激不盡,實則根本就是祖宗,是天王老子。
他咬了咬牙,從床上翻下來,站在床邊,低頭看著蕭寂:
“別逼我蕭寂,你總不能真的指望我跪下來磕頭謝罪吧?”
依蕭寂對祁隱年的了解,祁隱年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表示,他是真的知道錯了。
而如果蕭寂堅持跟他擰著來,祁隱年這一跪,也必然是逃不過去的。
但祁隱年畢竟是皇子出身,金尊玉貴。
蕭寂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沒必要非得折煞他這一遭。
他坐起身來,肩頭松垮的寢衣滑落大半,長發披散,看著祁隱年,徐徐引誘:
“殿下身份尊貴,可曾想過,何苦要為了我,做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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