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的劍法,大概是針對除夕宴練的。”
蕭寂輕聲道:“不適用戰場,只能一對一,一旦多一個對手,便能立刻攻破。”
皇帝蹙眉:“一對二,贏了也丟臉。”
蕭寂淡淡:“年輕人的事,且交給年輕人便是了,公子們沒辦法,陛下的皇子們卻各個都是人中龍鳳,大盛輸不了。”
蕭寂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平平淡淡一句話,便能讓皇帝安下心來。
皇帝這九個兒子,除了老九如今年幼,太子對習武一事實在沒什么天賦,其余人多多少少都是有兩把刷子的。
而這其中,便屬祁隱年最好武學一道。
果不其然,婪知在又一次獲勝后,直接將矛頭對準了祁隱年:
“聽聞陛下九子,各個不凡,其中當屬五殿下武藝高強,聲名最盛,實不相瞞,剛剛諸位的實力,都讓婪知......”
她欲言又止了片刻,將未盡之言咽了下去,話題一轉,看著祁隱年:
“不知五殿下,可愿賞婪知薄面,讓婪知見識見識大盛武將的英姿?”
祁隱年腦子里想著蠱王的事,心情本就好不到哪里去,獻上蠱王,看似是在為皇帝獻寶,實則是為引起大盛內訌。
眼下又挑釁到他頭上,祁隱年臉色更是不好看。
覺得南嶺這些人簡直可笑又不知所謂。
他不著痕跡地跟蕭寂交換了一個眼神,站起身來,在眾人注視下,緩緩走到婪知面前:
“風頭出夠了?”
婪知沒說話,但腕上的小蛇卻似乎是直覺般察覺到了危險,對著祁隱年吐了吐信子。
有小太監見狀,連忙捧著一柄尚未開刃的長劍,走到祁隱年面前,雙手將劍呈上。
祁隱年接過那柄劍,拖在地面上,金屬與地面的摩擦聲,劃進在場所有人的心里。
婪知對于祁隱年,是不敢小覷的。
但為了今日能當眾下了大盛的面子,這一套劍法,她練了足足六年,也算是有備而來。
看著祁隱年提著劍這般看著自己,婪知也舉起了劍,做出了防御的姿態,等待著祁隱年進攻。
但祁隱年卻只是懶散地站在那兒,對婪知道:
“揮劍啊圣女,等什么?”
婪知聞言,瞇了瞇眼,沒有猶豫,提劍便朝祁隱年刺了過來。
祁隱年沒有進攻,只一味被動防守。
婪知的劍無論從什么刁鉆的角度刺過來,他都能以更刁鉆的角度將其攔下。
文臣或許看不出什么,但武將們卻能看出其中關竅,祁隱年腳下步伐始終圍繞著同一個中心點,連步子都沒真正邁開過。
婪知看似主動,實則被動,刺出的劍,沒有一處能近祁隱年的身,很快,她額頭就浸出了一層薄汗。
如果一直僵持下去,只拼體力,婪知無論如何也是拼不過祁隱年的。
就在她焦急于祁隱年一直不還手進攻,讓她難尋破綻之時,祁隱年終于改了路數,主動對著婪知刺出了一劍。
婪知眸光一亮,可惜尚未來得及等她做出反應去觀察祁隱年的破綻,就見祁隱年身形一閃,從兩人腳下不遠處,抬腿勾起了上一位落敗者留在地上的劍,飛身躍起,腳尖猛然發力踢在那劍柄之上。
剛才一晃不過虛招。
這一次,兩柄劍,竟以不同姿態不同角度,同時襲向了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