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還會事事盯著,自打過完了年,萬事皆順,他就愈發犯懶,腦子都懶得轉了。
蕭寂本身話少,他只當是為了跟蕭寂找話題,干脆什么都不想,嘴一張就是問。
蕭寂對于祁隱年總有用不完的耐心,聞言,抬眉看了他一眼:
“回不來,如果不出所料,二殿下怕是到不了南嶺,太子就要出手了,二殿下離京,右相無人束縛,太子這邊,應當也快了。”
祁隱年聞言,閉上眼,舒舒服服躺在藤椅上,算了算,眼下,大抵就只剩下老八了。
然而,還不等祁隱年和蕭寂對八皇子出手,八皇子便先一步找上了皇帝,自請離京,明哲保身。
宮里的日子,就這般突然消停了下來。
半月后,飛虎將軍來信,大軍在前往南嶺的路上遇襲,自己失職沒能保護好二皇子,讓二皇子斷了條腿,所幸,運氣好,保住了命。
而不出七日,右相便拿出了證據,請御史臺眾人彈劾太子無德,在祖廟起火前一日,派人在祖廟香案之下,潑了油。
拿皇室列祖列宗當做坑害手足的籌碼。
此事鬧得人盡皆知,人證物證俱在,皇帝身心疲憊地褫奪了太子儲君封號,將其收押審教司,終身不得赦免其罪。
皇后一病不起,鳳印也就這般落在了不爭不搶,識大體又穩重自持的淑妃手中。
一連串的事搞得宮中上下人人自危,各個夾緊了尾巴做人。
太子倒臺,兵部之權,便空缺了出來。
祁隱年當即抱病,閉門不出。
在三皇子和四皇子的一番明里暗里的爭奪之下,最終還是讓三皇子占了上風,接管了兵部之權。
皇權斗爭中,很多時候,證據和表象都不過是迷惑人心的存在。
真正的主使,看的,當是最大的獲利者。
外人能看到這一步,已然是不容易了。
讓蕭寂有些意外的是,皇帝不愧一朝君王,便是到了如今半截身子都入土的地步,腦子,也是依舊精明。
“老三沒有那個腦子,也沒有那個本事。”
崇華殿內,眼看著開了春,殿內的地龍卻燒的比三九天時,更熱了。
皇帝倚在軟榻之上,面帶倦容,頭頂上縈繞著沉沉死氣,讓蕭寂坐在窗邊,都似乎能聞得到一股腐爛般的氣息。
蕭寂敷衍:“人不可貌相,三殿下大智若愚。”
皇帝聞言,睜開眼,看著蕭寂:“是嗎?蕭督主,大智若愚的,究竟是老三,還是另有其人,你比朕清楚。”
蕭寂今日,特意從皇帝的庫房里,找出了那只可解百毒的玉壺,當著皇帝的面,起身,為他泡了茶,將其倒在茶盞中:
“好東西仍在一邊都積了灰,陛下既不賞賜于旁人,不妨拿出來多用用。”
皇帝不至于在眼下就懷疑蕭寂想要他的命,他覺得,蕭寂拿出這壺來,想要表達的,應當也是這個意思。
于是他喝了蕭寂親手倒的茶,一雙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蕭寂,問他:
“你和老五,是何時勾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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