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接過了醫正手里的盒子,走到皇帝面前。
剛要將盒子打開,醫正便出言提醒道:“督主當心,此物,尚還活著,莫要傷了陛下。”
蕭寂頷首,依舊是當著皇帝的面將盒子開了條縫,之后,便將手伸了進去,將里面的東西捏緊,取了出來。
赫然,是一只黑亮黑亮的大蝎子。
被蕭寂捏在手里,還在張牙舞爪地掙扎著。
蕭寂將其尾巴上的毒刺掐斷,對皇帝道:“若是臣沒記錯,此物,當是南嶺圣子的愛寵。”
前有燒了一半的信件,后有這從七皇子腹中爬出來的毒蝎,鐵證如山。
皇帝沉默了許久,人才平靜下來,對蕭寂道:
“南嶺,不必再留了。”
當夜,南嶺一行人,便被收押進了牢獄,任由烏白寶林如何喊冤,都無人理會。
蕭寂處理完了七皇子的事,天色都已大亮。
皇子喪葬儀式盛大,舉國吊唁。
而七皇子的事尚未處理干凈,二皇子那邊便又傳來了噩耗。
二皇子醉酒,失手打翻了祖廟中的香爐,點燃了蒲團,若非有人發現的及時,恐怕連祖廟都要燒了。
二皇子為了以功抵過,主動請命,去收復南嶺,隨著飛虎大將軍,一同啟程去了南嶺。
“打翻了香爐,無論如何都是不至于將整個祖廟都燒了的。”
消息傳來的時候,祁隱年正窩在司禮監,懷里抱著只兔子,對蕭寂道。
蕭寂一邊喝著早已涼透的茶,一邊淡淡道:“太子先是被岳家討伐,又死了親弟弟,坐不住了,總要有所行動。”
祁隱年嘖了一聲:“當真是世事無常,太子那樣聰明的人,連見過的鳥都能記得住,卻到底是上了你的套。”
蕭寂道:“我什么都沒做,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決定。”
他說完,對著祁隱年伸出手。
祁隱年便將懷里的兔子遞給蕭寂:“是紅燒還是爆炒?”
蕭寂看著不遠處的炭火盆,想了想:“今日天氣不錯,烤了吧。”
祁隱年應了一聲:“行,多放點辣。”
蕭寂瞥了他一眼:“你不能吃辣。”
祁隱年剛想反駁,回過味來,耳尖一紅,擺擺手:“就你啰嗦。”
兔子,是蕭寂親手烤的。
今日天暖,蕭寂帶著祁隱年去后院曬太陽,自己躲在陰暗的小角落里,將那只兔子烤的滋滋冒油。
香味撲進祁隱年鼻息里時,他有些擔憂道:
“老二要是打了勝仗回來,燒了祖廟的事,父皇恐怕會翻篇。”
說起來早些年祁隱年也是日日殫精竭慮,費盡心神步步為營,但在蕭寂代勞之后,整個人就頓時懶散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