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紗未揭開之前,所有人對于祁隱年和蕭寂的關系,都只能是猜測。
對于這場不見硝煙的戰爭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也很難妄加推斷。
直到祁隱年榮登大寶的那一日,眾人才了然,祁隱年才是將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那一個。
當然,這背后是誰在操持,誰在推波助瀾,也不言而喻。
每一個人,都在等待蕭寂落馬之時。
但蕭寂的地位卻巍然不動,似乎和過去沒什么區別。
依舊是帝王座下第一“鷹犬”。
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道理。
每個人都在等著祁隱年對蕭寂發難。
但事實上,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祁隱年,也的確在對蕭寂發難。
“昨兒個趙編撰妄圖將自家嫡次女送進你院兒里,跟你結對食,此事,為何隱瞞于我?”
崇化殿重新修整了一番,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物件兒全換了個遍。
祁隱年此時就大馬金刀地坐在桌案前,面前堆滿了奏折卻無心批閱,對著蕭寂找茬道。
蕭寂立于祁隱年身側,為他研墨整理奏折,聞言,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司禮監的人,當真都是會審時度勢的,知曉如今真正的主子是誰,早些年,司禮監上下都是我的人,眼下,都是你的人。”
言下之意,此事根本用不著蕭寂多嘴,自會有人事無巨細地將蕭寂不在崇化殿時做的事告訴祁隱年。
包括早中午膳用了什么,讀了什么書,幾時就了寢,恨不得在蕭寂放水時,都上一邊觀看,好告訴祁隱年蕭寂近日有沒有上火。
起初,蕭寂那邊做了什么,會自己去告訴祁隱年,后來有了這些個能替他說話的,蕭寂覺得挺好,倒省了事。
對于他來說,旁人做了什么,那都是旁人的事,他有沒有應承下來才是重點。
因此便沒將此事告知于祁隱年。
誰成想,眼下,祁隱年便開始挑刺了。
祁隱年聞言,冷笑一聲:
“怎么?是不滿我管的多了?翅膀硬了?想要一個人自由自在翱翔了?”
蕭寂沉吟片刻,問祁隱年:
“陛下可曾聽聞過竇娥?”
大盛維度不同,祁隱年自是沒聽說過,聞言蹙眉道:
“是哪個花容月貌的姑娘,竟讓蕭大人連姓甚名誰都記住了?”
蕭寂不緊不慢道:“并非當朝人物,是微臣過去聽到的,書中人。”
祁隱年來了點兒興趣,挑眉:“說說看。”
于是,蕭寂給祁隱年講起了竇娥冤的故事。
說罷,祁隱年不明所以:“講這做甚?”
蕭寂便道:“臣比竇娥冤。”
類似的事情,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時有發生。
一開始是蕭寂,后來,便牽扯到了祁隱年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