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帶折扇,你去把五天前宗先生送我那壺竹葉酒拿來,我路上喝。”
陳青珊疑惑道:“路上喝?”
王揚點頭:“不光喝,還得灑點......”
薄醉輕衣漫步,身上酒痕新污。
醉眼望朱門,王府威嚴如虎。
休怵,休怵,瑯琊公子來赴!
王揚被侍衛引入一間屋內,見巴東王正與一人說話。
王揚也不看那人,只是直視巴東王,略顯疏狂地一拱手,大咧咧道:“王爺。”
巴東王見王揚面有醉色,問道:“之顏,你喝酒了?”
王揚看著巴東王的眼睛,醉笑道:
“應休璉說:‘斗酒當為樂,無為待來茲。’路上無聊,小酌一杯,讓王爺見笑了。”
巴東王笑道:“你這是喝了多少,連你叔父都不認識了?”
草!
就知道!!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王揚心中“懷情徒草草”,臉上先是茫然一愣,然后才把目光轉向另一個人。
只見一位中年男子,年紀四十左右,穿一件素紗薄鶴氅,手執羽扇,神情散朗,觀之有出塵意。
王揚忙下拜見禮:“侄兒見過叔父。”
王揚低著頭,不知道王揖現在的表情,只知道王揖沒有回應。
一秒,兩秒,三秒!
還是沒人說話!
巴東王疑惑地看向王揖。見王揖一動不動地凝視著王揚,仿佛定格。
王揚的心咚咚直跳,后背開始冒汗,巴東王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叫道:
“王散騎?”
王揖好像從夢中醒來一般,面容生動了幾分,聲音略有感慨:
“想起了一些舊事,讓王爺見笑了。”
他再次看向王揚,不咸不淡道:
“起來吧。走近點,讓我看看。”
沒有拆穿?
王揚心上緊繃的弦陡然一弛,兩側太陽穴泛起絲絲酥麻,好似把全身浸入溫泉后的那個瞬間,很暢快,又有些恍惚。
不過這短暫的舒緩并未讓他真正放輕松。
此時他心里已經有了幾種猜測,而幾種猜測之中,最有可能的那一種,對于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王揚在巴東王好奇與王揖審視的目光中,走上前去,拱手做家人禮道:
“侄兒不知叔父駕臨,多飲了幾杯酒,一時失禮,還望叔父恕罪。”
王揖微微瞇起雙眼,上上下下打量了王揚一番,旋即舒展眉頭:
“無妨,自家人不講這些,我們有幾年沒見了吧。”
“是。”
“幾年沒見?”王揖盯著王揚問。
王揚有些不會了。
這王揖應該是知道他是假的,所以之前故意打的配合,可現在又擺出一副拷問的樣子是什么意思?
王揚想了想道:“七年。”
王揖馬上否認道:“不,八年。”
???
這么玩是吧?
王揚開始由被動轉為主動,看向王揖:“其實我們一個月前才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