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至于千年之后,多不知真術’,這話從何而來?”
眾人也反應過來,都看向王揚。
呃......從我是千年之后穿越來的
王揚面現戚色,沉聲道:
“莊子說:‘萬世之后而一遇大圣,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萬世之隔,不過旦暮,今之諸儒,于象數一道已多昧真義,千年之下,可以想見矣。”
劉警用力點頭,眼中閃著淚光:
“是的是的!正是如此!當今皆仿王弼掃象不論,誰識我真意?今日天降之顏,為我明剖,此天不負我也!”
王揚穿越之前在某名勝處,與某“名道長”偶語,兩天后道長突然致電,言愿出兩萬以學易正法,王揚笑而婉拒,非自秘其術,而是無學問底子,非幾月可以傳矣。魏晉之后,治易多空疏,降至現代,錯解繆術,更是大行其道。劉警能一反當時學風,以象為本,卦法又得正軌,王揚很是敬佩。
他再次向劉警拱手:
“我觀先生方才解月體納甲,又問四五約象數言,細味先生易術理路,似是承孟氏易,又似得姚德祐之遺學,不知道先生到底是......”
劉警渾身劇震,飆淚叫道:
“一個是我家學!一個是我師傳!之顏你別站著了嗚嗚嗚,快坐啊!!怎么也沒個座位啊嗚嗚啊啊嗚!”
劉警又哭又笑,隨便抹了幾把眼淚,站起身:“之顏來,坐我這兒!”
王揚哪里肯坐,連忙推辭!
劉警也不管王揚怎么說,直接上前來拉王揚。
王揚又驚又尬,也不好掙扎,結果這劉警手勁還不小,直接把王揚拽得向前一傾!
王揚也是欲哭無淚,這也不好搶老人家的座啊,趕緊往回退,連聲道:“不用不用!真不用!我站著挺好的!”
劉警異常固執地拽住了王揚的手,把他往座位上拉:“之顏通易,是大才,怎么能站著呢?!”
王揚聲音都變了調,往后縮著身子,卻又不能用力掙脫,生怕傷著這位激動的老人家:“不通不通!真不通啊!你現在讓我把易經中幾種可能的打卦方式都打一遍,我都打不出來!”
劉警大哭,手上力道也突然加大:“你這才是真通啊!我就知道一種啊啊啊嗚嗚!”
另外幾人看著這一老一小在這兒拉扯,都看傻了。除了杜乾光之外,都不能理解劉警何至于如此失態,至于杜乾光,他當然知道了,因為他讀到《尚書今古文指瑕》時,也是這般的失態!
目光銳利者、《儀禮》博士何琛見劉警如此有失體統,看不下去了。自來師道尊嚴,王揚即便學通兩經,但身份輩分在那兒擺著,豈能和師長并坐?劉警這不是胡鬧嗎?他板著臉道:
“敬言,你坐回去,我還要繼續問他。”
劉警一揮袖:“還問什么?此子學通兩經,誰要敢阻他進國子學,我就告到太極殿上去!”
王揚心下一跳,瞬間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
他之前就覺得搞得像面試似的有些怪怪的,甚至還胡思亂想過,說不定是謝家讓人來試他才學?唯一沒想過是國子學來人。因為按照正常程序,他可以通過郡選入國子學,完全沒必要來這么一場啊!
謝星涵應該是好意,為了增大他中選的機會,可問題是他身份是假的,哪敢去京城啊!就算蕭寶月真把尚書省戶籍搞定了,可入國子學,豈能不核查身份?一個南郡掛籍,再加上一個尚書省的底檔,夠人家查嗎?再說建康乃瑯琊王氏聚居地,貴家林立,大佬如云,自己在外地騙騙行,公開去建康,豈不是揚入虎口?之前蕭寶月也說過,她能保在荊州沒事,但要去了京城就
哈基揚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