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就知道你會來接我的。
這十九年我可過的太苦了,那些蠻夷太可恨了,北海不好待啊!”
五天之后,陸遠再次見到了陽強。
在一場接風宴之后,陽強單獨和陸遠見面了。
當帳中沒人之后,陽強向陸遠哭訴了起來。
“你......過的苦?
精氣確實有些不足,腎虛了點,可你找面鏡子照照,你他娘這體型,也叫過的苦?
流放十九年,你比出來的時候都胖了,再流放幾年,你三高估計都出來了。
你不是說你知道蘇武牧羊的故事嗎?
故事上說的那么清楚,蘇武誓死不降,牧羊北海十九年,人從青壯熬成佝僂老者,須發皆白。
讓你扮演蘇武,你這十九年來,倒是保養的真好,剛來的時候,一百三四十斤,回去的時候一百七八十斤。
你去北海是放羊還是吃羊?”
陸遠看著面前這發福了許多的陽強,不由有些扶額。
這情況,人物形象的評分百分百要掉的。
“老大,我沒投降啊!十九年來,匈奴多次勸降,我都扛住的了,我也沒表現出什么懦弱之相。
再說了,我吃匈奴人的羊,也算是曲線幫大漢了吧。
而且北海也沒什么吃,種東西也沒種子,我總不能餓死吧。”
陽強小聲辯解了一句。
“你吃了多少羊?”
陸遠看向蘇武詢問道。
“呃......開始的五十只,吃了半年,后來匈奴給我安排了一個媳婦,我找老丈人要了一百只牛羊,吃了一年。
而后匈奴又給了我一百只和兩個女人,然后吃了半年就沒了。
再后面,又找老丈人要,每次要了匈奴就來勸降,牛羊我留下了,勸降的就被我趕走了。
后來人越來越多,消耗也更大了,匈奴人開始只給我送公羊,后面開始送母羊,再后面就是牛.......”
陽強開始算了起來。
“我特么......
匈奴單于腦子有包?你這種吃貨,他還說你假死,這都留你?
我走的時候,有沒有交代你,蘇武的精神很重要,守節。
你......好吧你總歸是沒投降,也算守節了。
可不食周粟懂不懂?你.....算了,你估計也不知道什么叫不食周粟。
就這樣吧,細節不重要,不重要,最少你還活著,大劇情沒變,扣點分而已。”
陸遠幾次想要懟一下陽強,又發現,似乎陽強的做法,又沒有太大問題。
........
“義父有點崩潰,但又不知該如何崩潰。”
“話說陽強做的沒毛病啊!他這一套下來,也算是消耗了匈奴一些國力。
若是有百八十個這樣的人去北海放羊,不出十年,匈奴估計就該窮了。”
“說實話,陽強的這種扮演肯定是不符合形象的,他這種情況,雖然在明面上沒有投降匈奴,但衣食住行,那都是匈奴的東西,這也算是一種事實投降了吧。”
“樓上的在放什么狗屁?你這話說的好像陽強很喜歡待在匈奴一樣,他是被匈奴關起來了,只不過關他的籠子有點大而已。
他不吃匈奴的東西吃什么?北海那地方,天寒地凍的,別說沒種子,有種子也種不了地。
要是按你這種說法,就算是能種地,那地盤是不是匈奴的?那是不是也算吃了匈奴的東西?”
“也許古人對于守節的規定,跟咱們認知的有些不同吧,不然義父也不可能這樣。”
“個人感覺陽強沒什么的。
若是不吃羊肉,說不定十九年都熬不過就沒了,這樣的話,那扮演就是真失敗了。
不要拿一個現代人的意志力和人家蘇武的意志力對比,沒有那種意志力硬熬,是真有可能死人的。”
“確實,把一個現代人,扔到北海那種冰天雪地的地方十九年,還缺衣少食的話,很少有人能熬過去。”
..........
接到蘇武之后,陸遠的使團沒有繼續過多停留。
對于匈奴單于說的什么和親之事,陸遠也就是口頭上應了幾句。
具體和親與否,這事情還得朝堂那邊做決定。
“主使,前方有一隊匈奴騎兵。”
使團被匈奴單于親自送出匈奴王庭。
出了王庭之后,使團走了一天,前方探路的人便回來匯報道。
“匈奴騎兵?
子卿,看來是老朋友找來了,走,去見見他。
黃紹,你們幾人隨使團護衛。”
聽到探馬來報后,陸遠思量片刻就知道是誰來了。
對蘇武招呼了一句后,陸遠便出了使團,朝前而去。
“定平,子卿,別來無恙。”
不多時,陸遠和陽強兩人便見到了攔路之人。
看到陸遠兩人,為首的李陵拱了拱手道,而后拋了兩個酒囊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