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郭登他們并不知道孫太后的情況,所以對于這次刺殺,他們更注重是形式,而不是真的想要朱祁鎮的性命。
不然的話,郭登也不會在行動之前還大喊一聲,也不會讓弓箭手和槍手在城門門洞動手。
若是真想取朱祁鎮的性命,那他安排人在城墻上偷偷摸摸的給朱祁鎮來一下,那朱祁鎮是必死的。
“郭登,朕與汝有姻,何故反乎?”
在被孛羅卯那孩帶出弓箭和火槍的射程之后,朱祁鎮掙脫束縛,對著郭登這邊大罵道。
“關城門,起吊橋。”
面對朱祁鎮的咒罵,郭登是聽都懶得聽。
這種膽小鼠,蠢如豬的天子,那也就是投了個好胎,純廢物一個。
“這朱祁鎮還罵上了,他哪來的臉罵啊!”
“兩次,郭登他們足足給了朱祁鎮兩次機會。
剛剛更是提醒提醒,再提醒。
要不是朱祁鎮實在太蠢,那都已經在城中了。
唉,給他機會他不中用啊!”
“罵也是正常的,現在的朱祁鎮肯定是在后怕,說不定還以為郭登他們前面兩次的營救,也是想要借機殺他了呢。”
“難怪義父對朱祁鎮不管不問的,任由他被瓦剌人帶著在邊境搞事。
就這智商,他要是能搞出事情,那可真就是有鬼了。”
時間飛逝。
轉眼便來到了九月下旬。
自從兩次叫門失敗后,瓦剌那邊也沒有繼續讓朱祁鎮前去叫門了。
朱祁鎮對于也先來說,是一張不錯的牌,他可不想朱祁鎮死的太快。
而在京師這邊,經過一月的軍隊調動。
兩京守軍,河南的備操軍,山東沿海備倭軍,以及運河運糧軍,此時都已經到了京師之中。
這一日。
京城外的點將臺上。
陸遠端坐其上,臺下,是一群被捆縛手腳的囚犯,再往下,則是二十萬大軍。
“祭旗!”
時至午時,陸遠朱筆一批,一道折子被陸遠扔在了地上。
下方的劊子手收到命令之后,快速拔掉了囚犯背后的亡命牌。
鬼頭刀落下,數十顆人頭滾落。
血液染紅了一大片區域。
“朕承天命,總攝寰宇。
今以血仇昭告天地,誓師北征!
北虜悖逆天道,自太祖始,便寇我邊疆,掠我生民。
土木一役,先帝親征殉國,至今骸骨未安,此為國仇,不共戴天!
大明但有一息尚存,此仇必報。
朕本郕藩,素無窺鼎之心。
然國危臣諫,受命于傾覆之際,承祚于板蕩之間。
今危難之際,朕當親秉旌節,臨陣督師。
與諸將士共飲風雪,同臥沙場。
昔年霍驃騎曾言:“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今朕亦言:“北虜不誅,瓦剌不平,誓不南歸!”
凡我大明臣民,當戮力同心,報此國仇,揚我國威!
此戰,凡斬首一級者,賞田十畝,銀五兩。
擒酋者封侯,世襲罔替。
但有怯戰不前者,不問出身,軍法無赦。”
在祭旗結束之后,一個太監取出一份圣旨,對著下方高聲念誦道。
早已安排的傳令兵,也在校場四周齊聲誦讀著這一份圣旨。
“為先帝復仇,復仇,復仇!!”
“雪恥,雪恥!!!”
圣旨念誦完畢之后,大軍齊聲高喊道。
可校場上于謙等一眾大臣聽完圣旨之后,則是一臉懵。
不是,這不對吧,報仇是要報仇,可現在是敵軍兵臨城下,我們才是守方啊!
你這詔書,怎么看都像是要進攻的樣子。
而且這親秉旌節,臨陣督師是什么情況?
這大明剛有一個天子被俘了,難道新帝也要御駕親征不成?
硬氣是硬氣,可這是不是太剛了點?
“陛下,臣以為當下應以防守為主,不宜出征啊!”
于謙來到陸遠身側躬身一禮,小聲勸阻道。
“這是自然,士氣朕已經給你找回來了,怎么打,就交給你了,放開了打。”
陸遠思量了一下后,最后點了點頭。
陸遠雖然在改變歷史,目前改變的也不少了。
但有些歷史能不改,那就不改吧。
比如這京師保衛戰,在這次任務中,應該算是一個大頭了。
所以,對于這一仗,陸遠覺得還是有必要存在的。
“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聽到陸遠這話后,于謙也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新帝不是那么犟,能聽意見就是好事。
“這于謙多少是有點不清楚義父的實力了。
要是義父親征的話,防守?該防守的應該是瓦剌才對。”
“這誰敢賭?上一個天子現在還在瓦剌軍中當俘虜呢。
若是新帝再莽上去,贏了還好。
萬一要是再輸一次,再被俘虜一次,那這國家還要不要了?”
“一份詔書調動的士氣好高,你看前排的那些士兵,一個個激動的臉色通紅。”
“讓你去砍鬼子的話,你估計也得臉色通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