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許青為焰靈姬傳道受業解惑之際,文信侯中的呂不韋也迎來了一位客人。
裝扮高雅的書房之中,呂不韋跪坐在桌案前,在油燈的照亮下,正在一卷竹簡上寫著什么。
“父親,國尉鑣公來了。”呂蜴對著呂不韋拱手說道。
呂不韋放下手中的筆看向呂蜴,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開口問道
“鑣公?他怎么來了?”
鑣公,秦國老將,與謀反被殺的王齮一樣歷經三代秦王,其雖名聲不顯,但為秦國立下的戰功比王齮只多不少。
在秦莊襄王托孤之際,其名字盡在呂不韋之下,雖然已經年老不再過問朝政,但卻沒人敢小覷這位掌管秦國軍務的鑣公。
不過自從嬴政繼位后,這位國尉便與他疏遠了起來,一來是為了避嫌,二來也是防止他趁機插手軍權。
“恐怕是因為父親您將大良造爵位賞賜給太醫令的事情,老國尉向來脾氣不好,雖年老好了不少,但爵位之事,事關秦軍根基,所以來找您了。”呂蜴說道。
呂不韋和嬴政一唱一和,將許青的爵位從右庶長變成了大良造,哪怕才過去半天,但已經攪得整個咸陽滿城風雨了。
在秦國有著一道潛規則,那就是大良造、駟車庶長及之上的爵位,必須有軍功在身。
呂不韋這文信侯,當初在秦莊襄王當太子之際積累了軍功才有的。
“去將老將軍請來吧。”呂不韋點頭說道。
鑣公為國尉,素來不與他有私交,當初給嫪毐冊封長信侯都不曾來找他,如今為了許青的事情卻上門,若是不給其一個交代,估計對方是不會放過他的。
“諾。”
呂蜴行禮離開房間后,很快便帶著一名身穿華服,氣度威嚴的老者走了進來。
老者頭發已經花白,面容蒼老,但一雙虎目依舊明亮,走起路來虎虎生威,眼神銳利的看向了呂不韋。
“老將軍深夜來訪,還請入座。”
呂不韋對著鑣公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鑣公也沒有絲毫客氣,直接便坐在了呂不韋對面,從懷中將自己的國尉之印拿出放在了桌案上。
“文信侯,呂相國,我大秦自商君變法劃二十等軍功爵位以來,素來是以軍功定爵位,先前嫪毐那個閹人封侯有你和太后作保,我便不同意。”
“但為了大秦穩定,我便沒有多說什么。”
“如今你擢升那許青為大良造,我承認他入秦便是對我秦國有功,但卻無絲毫軍功。你若是看重他,封為少上造也便夠了,但你給了大良造。”
“你當著先王賜予我的國尉之印說,你接二連三觸犯商君之法,是否想要動搖我秦國根基。”
鑣公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指著國尉之印對著呂不韋就是一頓噴,一雙虎目銳利,因為氣急臉色有些紅怒,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
軍功爵位制是秦國根基,開一次后門就算了,給嫪毐封侯,就當是太后效仿當初的宣太后給義渠君封王了,全是為了穩定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