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文信侯府。
許青一早便來到了文信侯府門外,而經過門口護衛的通傳后,呂蜴便親自前來迎接許青。
“見過大良造。”
呂蜴看著眼前過于年輕的許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他雖然早就知道許青的年齡,但真的看到對方的真容后,很難將其和一個能夠開創全新醫家流派的神醫聯系起來。
“呂少君,我奉大王之命,來為文信侯診脈,還請您帶我去見文信侯。”
許青神色平靜,語氣平淡的說道。
“請跟我來吧。”
呂蜴對許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帶著許青進入了文信侯府內。在穿過數個院落和走廊后,許青跟著呂蜴便來到了一個院子門口。
“這里是父親日常晾曬書籍的地方,他老人家正在院內等著您呢,大良造請便。”
呂蜴站在院落門口,對著許青說道。
許青看了一眼絲毫沒有陪他進去的呂蜴,心中不由得疑惑起來。
他是來看病的,呂蜴作為家屬卻不陪同,這實在是有些反常。
雖然他猜測呂不韋可能就沒有病,只是找了個看病的借口想要見他,但他現在好歹也是嬴政的人啊,最起碼表面工作也要做一做吧。
但呂不韋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這讓許青不由得警惕了起來。
不過已經走到了這里,也沒辦法在離開了,于是許青對著呂蜴微微點頭說道。
“有勞少君帶路了。”
“不敢,父親的病還有勞大良造救治,這世間恐怕除了您之外,再無其他人能夠幫父親治病了。”
呂蜴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讓開了道路。
許青拿著藥箱邁步朝著院內走去,剛剛踏入院門,入眼的便是被擺開晾曬的竹簡,一卷卷竹簡被擺在一張張桌案和架子上,竹簡和墨汁混合的味道直撲而來。
而院中央一身黑色華衣的呂不韋正在擺弄著竹簡,衣袖被其擼起來,衣擺也被卷起,額頭上冒著些許汗珠,看起來不像是堂堂秦國相國,而是某個種地的農夫一般。
聽到了背后的腳步聲,呂不韋也從竹簡中轉身看向許青,其目光平靜,臉色紅潤,絲毫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臣太醫令許青,見過相國。”
許青放下藥箱,對著呂不韋拱手說道。
“大王讓你來為老夫看病,醫者和病人之間無需這般多禮。”
呂不韋露出一抹平和的笑容,對許青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許青坐下說話。
對于有才之人,呂不韋向來是以禮待之,更何況他這次還盯上了許青的外科大成,態度自然是好了不少,不至于像是當初對李斯那樣。
“多謝侯爺,既然如此,那就讓臣先為侯爺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