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召見,臣便先告辭了,醫書等編撰完后,會謄抄來一份。”許青說道。
“大良造慢走,老夫身患重病,便不想送了。”呂不韋扶須說道。
許青起身朝著外面走去,呂蜴對著呂不韋點頭后,便帶著許青離開了。
不大的院子內只剩下了呂不韋一人。
清風吹來將竹簡上掛著的繩簽吹得作響,竹片碰撞的聲音在呂不韋聽來像是一曲美妙的樂曲,空氣中的墨香讓他有些著迷。
“不錯的小家伙,若是再年輕個十幾歲,老夫定然要再試吧試吧你啊。”
呂不韋微瞇著眼睛,輕輕的撫摸著已經斑駁的胡須說道。
若是許青沒有跟他坦誠的話,他定然不會與其這般交心。
人一旦老了便對各種事情都看得開了,尤其是許青在解決他心結之后,他原本還留存的那一口氣也散了,當初年輕時的豪情也隨之消散,剩下的只有一個老人對頤養天年、含飴弄孫的休閑時光的向往了。
“自己終究是老了啊。”呂不韋感慨萬千的說道。
他為秦國忙碌了大半生,也終于能夠休息了,剩下的便交給年輕人吧。
在呂蜴的帶領下,許青出了文信侯府后,便看到靠著馬車的蓋聶。
蓋聶的神色依舊冷漠,但雙目之中隱約帶著一絲克制的怒意,許青跟呂蜴道了一聲謝后,便朝著蓋聶走去。
“許兄,大王召你入宮一起用膳。”蓋聶對著許青拱了拱手說道。
“有勞蓋聶兄了,我們一起走吧,不要讓大王等得著急了。”許青笑著說道。
二人前后上了馬車后,駕車的車夫便驅趕著馬車朝著章臺宮而去,后面緊跟的幾個甲士也快步跟了上去。
馬車中,許青和蓋聶兩人對面而坐。
蓋聶看了一眼許青后,壓低聲音說道
“許兄,在你給文信侯看病的時候,外面發生了大事,長信侯嫪毐打傷了渭陽君.”
蓋聶將話說了一半,便被許青打斷了。
“蓋聶兄,這件事我在文信侯府聽說了,大王對嫪毐的處置結果如何?”許青看著蓋聶問道。
蓋聶眉頭微皺,詫異的看了一眼許青。
咸陽城中發生的事情,定然是瞞不過呂不韋的眼睛,更何況還是渭陽君被打傷這種大事。但蓋聶有些意外,呂不韋會將這件事告知許青。
“文信侯的事情稍后見了大王再說,你先跟我說說渭陽君被打傷這件事的結果吧。”許青看出了蓋聶的疑惑,于是開口說道。
蓋聶也放下了心中的疑惑,低聲繼續說道
“大王本已經答應了宗室要嚴懲嫪毐,但太后帶著嫪毐來找大王,之后便是大王和太后二人私下商議如何處置嫪毐,不過二人對如何處置發生了分歧,為此大吵一架。”
“最后太后離開的時候也是臉色不好,而大王也是怒色溢于言表。大王告訴我嫪毐被太后保下了,但大王已經答應了宗室,所以不肯放過嫪毐,所以讓我請你入宮商議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