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敢目光閃爍很快便明白了公羊地此話的意思,有些驚訝的說道
“您是想說入秦這件事是荀夫子的算計,為的就是讓我們公羊儒打開入秦的路?而您也是因為荀夫子,才將計就計?”
公羊的眼中露出一抹欣慰,他這兒子才能和學問沒有問題,就是性格暴躁急切,遇事不夠冷靜。
“沒錯,他也不甘寂寞。自從蘭陵回到小圣賢莊后,他看似心灰意冷不再過問各國,但當初他明知性惡論之說必敗無疑,卻還是兩次在稷下學宮發起辯論。”
“他是一個固執的人,也可以說是不服輸,若是不看到自己的理念得到治國運用,怎么可能會心甘情愿的閉眼呢?只不過他那脾氣又臭又硬,怎么可能厚著臉再去秦國呢?”
“如今見到志同道合,又頗具潛力的年輕人,心中的某些想法又死灰復燃了。”
公羊地撫摸著胡須,輕笑著說道。
他和荀子是一代人,年輕的時候關系也不錯,他也佩服荀子剛出道就敢挑戰當時再度團結了儒家的掌門人孟子,所以他他也了解荀子的想法。
公羊敢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對于公羊儒入秦的事情也不再持反對意見。
如果這是荀子的布局,以公羊儒為矛戳開入秦的通道的話,那么荀子定然會在背后支持。
有了荀子的支持,他們還慫什么?反正公羊儒上下也就是幾十口人,在儒家內部也日漸衰落。借助秦國的力量挽救自身,是他們唯一的出路了。
要是失敗了,這幾十口人就一起死就是了。要是儒家內部有人給他們逼急了,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他們活不了,也不能讓儒家內的那些人好過。
“這幾日秦國那邊的消息也有了,荀況的眼光沒錯,許青是一條在淵的潛龍,遇風云便會騰空而起,翱翔于九天之上。”
“如今他已經脫離潛淵,距離化龍只是時間問題。如果公羊儒搭上這次機遇,那么就再也不需要擔心傳承的問題了。”
公羊地看著申不春的牌位,神色凝重的說道。
為了公羊儒,他最器重的弟子主動赴死,他已經沒有后退的機會了,誰若是敢阻攔,他絕對會拉著對方全家一起陪葬。
“許青會認下這層身份嗎?他可是道家天宗的人啊。”公羊敢問道。
“他愿不愿意無所謂,重要的是秦國需要他認下,天宗那邊也沒什么說的,許青自己承認過他是在儒家啟蒙的,至于具體是儒家哪家重要嗎?”
公羊地拿起自己的拐杖,朝著外面邊走邊說道。
“我明白了父親,我去和他們一起收拾行李。需要留下人打理老宅嗎?宗祠和牌位也需要留下吧?”
公羊敢思索著問道。
“你二叔和三叔兩家會留在打理老宅,牌位我會帶走。我們不急于去咸陽,先去太乙山觀禮天人之約。”
“天宗和人宗已經給百家發出邀請了,這次的天人之約就在十九天后,也就是下月初一。”
“許青身為天宗弟子,到時候也定然會到場。”
公羊地邊走邊說道。
公羊敢不再說話,只是目光復雜的看著公羊地,連同祭祀的牌位一起帶走,這說明公羊地已經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