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起身走到殿外,對著外面等候的呂蜴高聲說道
“宣文信侯長子,呂蜴覲見!”
在殿外等候的呂蜴深呼吸平復好心情后,便神色平靜的走入了殿內,在群臣的注視下走到了殿中央。
“臣呂蜴拜見大王,太后。”呂蜴拱手行禮道。
“免禮,文信侯讓你來所為何事?”
趙姬搶先了嬴政一步,看著呂蜴疑惑的問道。
最近呂不韋閉門不出,讓她心里也不怎么好受,一來擔心呂不韋的身體,畢竟對方是她這輩子最愛也是第一愛上的男人。
二來,她之所以能夠大權在握,便是因為有呂不韋在朝堂內和她合作,從而鎮壓其他人。
相較于愛情,權力在趙姬心里要低一個檔次,但趙姬也明白自己若是沒了權力,別說愛情了,恐怕連自由都要被限制了。
所以她很擔心呂不韋的身體和態度,萬一對方有個三長兩短,單靠她一個人還真維持不了如今的權勢。
“回太后的話,父親派臣前來是為了送信,道家人宗送來書信,邀請秦國派遣使臣前往太乙山,觀禮下月初一的天人之約。”
呂蜴站直身子后,對著嬴政和趙姬說道。
“人宗?人宗將請帖送到了呂不韋手中?”許青心中疑惑道。
天人之約的請帖向來是天宗和人宗分別送的,雖然兩家都是道家,而且都在太乙山,但界限卻十分清晰,互不干擾。
但是人宗應該知道他在秦國才對,哪怕為了和天宗區分不同,請帖也是應該是給嬴政或者典客令,怎么會給呂不韋呢?
這很不符合常理。
“天人之約?是天宗和人宗關于雪霽歸屬的觀妙臺比劍啊,大王你覺得應該派出誰來去觀禮?”
趙姬見是道家的事情,心中便沒有了什么興趣,她一個女人對比劍論道這種事情天然沒有興趣,于是便將決定權交給了嬴政。
嬴政對著趙姬微微點頭,目光看向下方的典客令,沉聲問道
“既然道家的請帖送來了,我秦國理應派出使臣觀禮,典客令你覺得應該派出誰去參加合適?”
九卿之一的典客令聞言,舉著手中的笏板走到殿中央說道
“大王,按照我大秦以往的安排,觀禮之人理應是挑選兩位能夠代表秦國的正副使者,以秦國名義前往太乙山觀禮。”
“以往都是從宗室挑選,但如今渭陽君在受傷,涇陽君請辭在家,其余人恐怕無法擔當大任,還請大王指派人選。”
宗室是最能代表秦國的人選,但是宗室中有資格的兩人都無法前往,剩余的人多少都不夠資格。
典客令也不敢替嬴政決定,只能將問題拋了回去。
嫪毐聽到典客令的話,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剛才還在想著該用什么辦法將許青調出咸陽,卻沒想到機會這么快就來了。
只要許青離開咸陽,嬴政丟了口舌和手腳,這對他極為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