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幕上,雙月如眼眸般靜默注視著下方發生的事情。
十八歲混血龍與一百八十歲成年龍之間的戰斗,以伽羅斯將白龍打到翻肚皮求饒而結束。
“難道我們白龍只能頂著龍中之恥的名聲,任由其他龍類反復侮辱?”
“難道白龍就沒一點拳打紅龍,腳踢金龍的機會?”
“別的龍都看不起我,偏偏我也最不行。”
白龍特蕾希像是腦子被打壞了,雙爪抱頭,口中喃喃低語。
聽到她的這些話,伽羅斯歪了下腦袋。
他心中覺得,以自己的適應進化天賦,若是白龍出身,或許還能來一波逆襲,實現眼前白龍口中所說的話。
對普通白龍而言,想要比肩紅龍甚至金龍,基本沒有可能。
“紅鐵混血讓我生來就和金龍水平差不多。”
“進化天賦和我本身的鍛煉,讓我應該能媲美那些極少數的強大位面龍。”
“以少年龍的年齡,能戰勝成年白龍也正常。”
伽羅斯心想著,沒有為此次勝利而感到多么驕傲,心態平常,不像以前一樣,因為戰勝了某個強大的對手,因為龍類本能的影響而下意識開始有點飄飄然。
在他的傳承本能里,并沒有把白龍當成同類。
也就是白龍,若是成年紅龍,甚至青年紅龍,想要與之抗衡,現在的伽羅斯大概率需要掀開所有底牌才行,兩者間的差距,幾乎是貓虎之差了。
“白龍,你叫什么?”
伽羅斯忍住稱對方為白鱗的血脈本能,問道。
身下的白龍回過神來,感覺紅鐵龍看她的眼神很古怪。
時而輕蔑歧視,時而平靜克制,充滿了矛盾,不斷變幻,令白龍一時間搞不清楚其真實想法。
不過,沒有再被稱呼為白鱗,多少令她感到了一點慰藉。
“特蕾希。”
白龍低聲回答。
“現在該談談賠償了。”
伽羅斯放下踩踏在白龍身上的腳爪。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破碎的鱗,說道:“你挑起了這場戰斗,而且打爛了我珍貴的龍鱗,這不是一句簡單的求饒,就能結束的事情,你需要為此付出代價。”
雙方之間沒有血仇。
伽羅斯沒有下殺手的想法。
龍類間的戰斗,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則往往很少發生結束對方生命的事情。
大多數的時候,是戰勝者向落敗者索求賠償,包括奉獻財富或者為奴效忠的方式。
感受著體內外幾乎無處不在的疼痛,白龍胸膛劇烈起伏,掙扎著爬了起來。
她面色灰暗,眼神無光。
正如伽羅斯所說,她的利爪在伽羅斯身上確實留下了一些傷痕。
但是相比較而言,白龍堪稱慘不忍睹。
她身上的鱗大面積破碎,到處都是被伽羅斯留下的傷勢痕跡,骨頭被打斷了數根,爪子也被崩斷不少,一副凄慘的模樣。
更慘的是。
傷勢更重的白龍,反而要給狀態完好的紅鐵龍補償。
而且這還只是其次。
更糟糕,更打擊白龍的是。
接近壯年龍的她,竟然被少年龍完全擊潰,整場戰斗下來什么便宜也沒有占到,而且她感覺,對方似乎還沒有發揮出完全的力量,已經爪下留情了。
但是。
偶遇紅鐵混血龍,強如怪物,拼盡全力無法戰勝。
事已至此,白龍也認命了。
她沒了之前驕傲的樣子,對少年龍露出唯唯諾諾的敗犬姿態,說道:“我愿意拿出自己的五成財富,作為冒犯代價。”
伽羅斯沉默搖頭。
“太少。”
“我要你全部的財富。”他直截了當的說道:“記住,是你挑起了戰斗,敗者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