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全都是瘋子!
焦挺心煩意亂睡不著,在床上翻來翻去,好像烙韭菜盒子。
他去過曾頭市,知道曾頭市的勢力有多大,更知道史文恭的武藝有多強!
就蔡福這幾個人,去曾頭市殺史文恭,那不是飛蛾撲火以卵擊石么?
焦挺不知道蔡福哪兒來的那么強的自信,也不知道是誰給的蔡福勇氣……
他只知道他不想死。
原本就是萍水相逢,他沒必要陪蔡福送死對不對?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走!
焦挺一咬牙一瞪眼兒,躡手躡腳來到了窗邊,小心翼翼的推開了窗子。
夜黑風高,四下無人。
雖然二樓高了點兒,但是巧了,窗外剛好有一棵大樹伸過來一枝樹杈。
雙手按在窗臺上,焦挺抬起一條腿,卻又猶豫了:
自己可是發過誓的,就這么走了……不好吧?
再說蔡福讓自己一個人住是信任,自己走了豈不是辜負了蔡福的信任?
“沒面目”啊“沒面目”……
難道自己真的想要一輩子當個“沒面目”?
罷了罷了,就把蔡福他們帶到曾頭市,自己不跟著進曾頭市也就是了……
焦挺終于做出了決定,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收回大腿。
輕輕地關上窗子,焦挺回到了床上,做出決定之后反倒能睡得著了……
與此同時在他隔壁房間,燕青正背靠窗框,坐在窗臺上默默擦拭短箭。
外面夜黑風高,房間里也沒有點燈,燕青隱沒于黑暗只偶爾箭芒閃爍。
聽到隔壁窗子關上,里面安靜了一會兒之后響起鼾聲,燕青笑了笑。
把三支擦得亮亮的短箭仔細別在了衣擺內側,燕青輕輕躍下窗臺。
回到床上燕青躺了下來。
雖然知道盧俊義今晚不會回來了,燕青還是給盧俊義留出了半張床。
閉上雙眼,燕青和衣而眠。
他的睡眠很輕,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一有風吹草動他就會馬上醒來。
這么多年,夜夜如此。
……
“這就是曾頭市?”
三日后,蔡福一行來到了曾頭市。
頭一次來的蔡福下意識觀察地形,但見:
周回一遭野水,四圍三面高崗。
塹邊河港似蛇盤,濠下柳林如雨密。
憑高遠望綠陰濃,不見人家;
附近潛窺青影亂,深藏寨柵……
果然跟原著之中描寫的一樣,有山有水,地形十分險要,易守難攻。
方圓數百里的面積又足夠大,怪不得曾弄能在這曾頭市養五七千人馬。
“蔡刀王、盧員外,順著這條大路一直走進去,到一處三岔河港旁會又分出三條岔路。”
焦挺停下腳步告訴蔡福和盧俊義:
“三條岔路原本都能通向曾頭市,但是曾頭市在其中兩條岔路設下了陷阱。
“陷阱還會不定期的調整,所以能通向曾頭市的那條岔路經常變換。
“若是無人指引,外人不知道的走錯了,落入陷阱就是九死一生。
“三岔河港旁每日午后會有村婦漿洗衣裳,想要知道問她們便可。
“只要確認你們是江湖好漢,真正買家,她們就會告訴你們是哪條路。
“但是如果她們認為你們不是買家,心懷歹意,可能會給你們指錯路……
蔡福眉頭一皺:“這么麻煩,曾頭市如何做生意?”
“原本沒有這么麻煩……”
焦挺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三月之時,梁山泊和曾頭市打了一仗。
“梁山泊大寨主‘托塔天王’晁蓋死在了史文恭的毒箭之下。
“雖然梁山泊退兵了,但是自那之后,要進曾頭市就得先過了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