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犯人倒是個有種的,回頭狠狠吐了口吐沫:
“打死我也不說!”
戴宗原本不覺得這個犯人跟自己有關,誰知犯人一看到他,驚呼出聲:
“戴院長?你怎么也在這兒?”
“你是何人?”
戴宗一愣,仔細打量那個犯人,只覺十分眼熟。
犯人連忙把遮住臉的亂發往兩邊兒撩開,露出了一張油光滿面的大臉蛋子:
“是我呀,‘菜園子’!”
“嘶——”
戴宗情不自禁倒吸一口臭氣:
“張青兄弟,你怎么在這兒?”
“唉!別提了!”
張青郁悶的趴在稻草上,壓低聲音跟戴宗抱怨:
“我婆娘沒了,燕順兄弟又看我不順眼,老是想找我的麻煩,我氣不過就想退出江湖。
“誰知道離開了梁山泊之后,我無處可去,東又不著,西又不著,只能流落江湖。
“本以為東京繁華,可以找個活計,又被當反賊抓了!
“今日也不知怎的了,開封府公人跟瘋了似的,見人就抓!
“戴院長,你為何也在這兒?”
“原來如此……”
戴宗沒好意思說開封府公人見人就抓是因為自己,便干脆把話岔開:
“兄弟你有所不知,你走之后,梁山泊如今一分為二了。
“宋公明哥哥帶了我們這伙兒兄弟去二龍山開分寨,如今發展的也有聲有色……”
“竟有此事?”
張青連忙追問:“戴院長,都有誰去了二龍山?”
戴宗不疑有他,如實相告:“除了我還有軍師、花將軍、林教頭……”
張青聽完一愣:“燕順竟然沒追隨宋公明哥哥去二龍山?
“穆春也沒去?”
這就很尷尬了……
戴宗支支吾吾的說:“燕順和穆春違反規矩,被蔡福哥哥斬首示眾了……”
“嘶——”
張青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氣:
“也就是說現在梁山泊是蔡福哥哥做主?”
戴宗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張青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抱蔡福大腿了……
不過他現在混得也還行,比在梁山泊開酒店強多了。
張青又跟戴宗打聽了最近梁山泊和二龍山的事兒,戴宗知無不言。
主要是“人生四大鐵”,張青和戴宗占了三樣。
原本就是一起扛過槍、一起分過贓,現在又一起同過窗,戴宗對張青當然沒有防備了。
插一句,鐵窗也是窗。
張青有意奉承戴宗,專揀戴宗愛聽的說,所以兩人相談甚歡。
戴宗都后悔沒早發現張青原來這般義氣……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牢門被打開了,兩個小牢子闖進來拖起張青就走:
“相公提審,老實點兒!
“這回你再打死也不說,真就被打死了!”
哥——哥——
張青一邊被小牢子拖出去,一邊奮力掙扎著回頭,依依不舍望著戴宗。
兄——弟——
戴宗眼含淚水,眼睜睜的看著張青被拖出去了。
都是囚犯,他也自身難保……
張青被兩個小牢子拖出了大牢,到了外面兩個小牢子連忙跟張青告罪:
“虞侯,得罪了!”
“哼!”
張青白了他們一眼,趴在擔架上。
別的都是假的,這頓打卻是真挨了……
苦肉計嘛,不真打怎么行?
張青被他們抬了出去,一直抬到了高俅面前,掙扎著起來向高俅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