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特空間的入口位置,被無數縷玄紋締造而成的鎖鏈封閉住了。
好在陳青源有著解決之策,一下子就破開了這些玄紋鎖鏈。
通道開啟,漆黑如淵。
陳青源毫不遲疑,催動這縷意識深入其中。
內有乾坤,如身臨云巔,仙霧環繞,交纏著萬千霞光。
獨特空間的每個位置,皆殘留著久經歲月的滄桑痕跡。
一根根似水波漣漪的命紋細線,綿延無邊,數之不清。
時有妙音傳來,令人心曠神怡。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陳青源已被云霧包裹住了。
一股柔和溫暖的氣息游蕩于空間各處,未有殺機顯現。
嘩——
隨著陳青源的到來,沉寂了無數年的古之禁制被激動了。
驟然,云海翻涌,無數縷命紋細線如同煙火爆炸,綻放出了絢爛多彩的璀璨柔光。
緊接著,迸濺出來的億萬柔光匯聚到了一個位置,形成了一個模糊的畫面。
畫面中,有一座孤山。
蒼茫大地,只有這一座聳立至云端的山峰,站在峰頂,即可俯瞰人間。
山頂的崖邊,傲立著一位身著紫色大氅的中年男子。
這人,正是鐘臨淵。
他在坐化之前,提前記錄了一段留影。只要命弦珠沒有毀掉,這段留影便一直存在,不會因時間的流逝而散去。
鐘臨淵身材高瘦,過半之數的頭發已經被歲月侵染上了一層雪白。
他望著遠處,背對著陳青源,單是一道身影,便裹挾著一股讓人揪心的愁緒與落寞。
陳青源又往前走了一小步,仿佛進入了這幅獨特的歷史畫卷之中,與鐘臨淵處在了同一個空間,亦是站在了山頂之上。
禁制蘇醒,鐘臨淵不再是背對眾生的模樣,腳步輕挪,緩緩轉身。
頂峰,陳青源和鐘臨淵的視線碰撞到了。
霎時間,虛空凝固,歲月定格。
過去與現在的時空交匯于此,宛如虛幻的夢境。
陳青源身著白衣,鐘臨淵穿著紫衣,相距十丈,四目相對。
鐘臨淵的五官很模糊,看不清具體是何模樣。如此狀況,或許是因為他的人生痕跡被大道規則抹去了,又或是他故意為之。
這些言行舉止,皆是鐘臨淵生前所留:“坐。”
當他話語一落,峰頂出現了一個圓形石桌,兩把石凳,都是由命紋規則所化,透出濃郁的古樸之氣。
深深凝視了一眼鐘臨淵,陳青源的臉上并無太大的情緒波動,思考了一會兒,徑直走至石桌邊,端坐于石凳之上。
一眨眼,鐘臨淵坐在了陳青源的面前,正在用一雙幽邃古韻的眼睛打量著繼承人。可是,這是他生前的一道留影,根本看不見未來的風景。
“鐘臨淵,我的名字。”
鐘臨淵簡單的自我介紹,語氣平淡,音色沙啞,像是一陣干燥的清風掠過了厚沉的沙漠,卷起無數風沙。
“晚輩,陳青源。”
即使這只是一道留影碎片,陳青源也保持著最基本的禮數,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