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完手,心中卻是止不住地犯嘀咕。
——這措大,怕不是拿話哄我的吧?哄得還這樣好聽,誰能頂得住?
然而嘀咕完,他忍不住又想:便是哄我,他初來乍到,哪里曉得我這許多事跡?怕真個是秦判官特地介紹的。
再想:原來這上頭也曉得我老辛能耐,但是為什么總不升我?
還想:他方才許多話說得如此鄭重其事,確實聽得出很是尊重于我,我做什么同一個學生計較?人家文章寫得那樣好,到底是耍筆桿子厲害的,不光會罵曹相公,還會夸人,都這樣夸我了,我便是托他一把,將來也只有好,沒有壞的,剛剛做什么那么嘴賤?
他想這許多,到底尷尬,干咳幾下,道:“韓小兄弟,我老辛說話直了些,并不是針對于你,你若有心要學,有什么不懂的只管來找我,要搭手的,也只喊一聲,便是不會,我們帶得幾回,你這樣聰明,也盡會了!”
轉變這樣快,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腦勺,道:“我去前頭看看。”
眼見那辛奉果然快走幾步,到了前頭,正看得目瞪口呆的秦縱卻是忍不住轉頭問道:“韓兄,你何時這樣好脾氣,又如此會夸人?怎的從未這樣對過我?”
又問道:“我竟不曉得辛巡檢還有這樣故事,四哥他怎的不同我說?”
“你若去捉幾個賊匪回來,再被賊人砍兩刀,我也對你這樣好脾氣。”韓礪淡淡道,“做事的就是做事的,他許多血汗,豈是白流?”
正說話間,那辛奉卻是去而復返,頗為尷尬模樣,先沖著秦縱笑了笑,躊躇兩下,同韓礪道:“韓兄弟,借一步說話。”
韓礪一口應了,果然兩人走到一旁。
“韓小兄弟,秦判官還說了我什么?有沒有說我老辛哪里做得不好,又有哪里做得好?”
鼓了半天的勇氣,辛奉終究是問出了口。
摸爬滾打幾十年,還只是個巡檢,說不想升官,又怎么可能?
已是丟過臉了,他也不怕再丟一回,左右只是個借調的,況且平日里罵的不是相公,就是皇親,想來也不會跟自己一般計較!
此處韓、辛二人單獨說話,卻只剩秦縱一個人孤單而行,跟在后頭,一時腦子里只有茫然。
——好端端的,人都是自己請來的,看著還都不好說話,眼看要吵起來了,先還想著自己要勸一回架,顯出提綱挈領,居中斡旋的能力,怎么到了最后,好像沒自己什么事了,倒像他們才是一家的?
你們才認識多久?才說幾句話啊喂!
謝謝美麗大富婆、書友20250308195026824兩位親送我的平安符
感謝書城我甜甜親給我的小小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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